如今倒是全然变了副嘴脸,让人恼恨不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苏倩然瞧了眼房中还在昏厥,瑟瑟发抖的虞氏,不由咬牙低声下气地开口乞求:“饭菜也就罢了,屋内好歹要给床能盖的被褥吧?”
她们母女二人自从搬入这偏院,便挤在这狭窄的卧房中,草席裹身好不凄凉。
管家闻言冷笑一声,鄙夷盯了她眼,随后迅速移开:“就这些!多了没有,不吃就饿着吧。”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留下在原地气的浑身发颤的苏倩然。
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再次回到屋内,盯着手上已经馊了一半的饭菜,屈辱的泪水砸落,融在无色无味的汤汁中。
两人压根跑不掉,虞氏在床上瘫着,自己身子骨又虚弱。府上遍布了顾清川派来的卫兵,她就连出院都困难,可谓是插翅难逃。
苏倩然攥紧双拳,颤抖着,一口一口咽下苦涩的饭菜和泪水。
这奇耻大辱,来日她定会在苏灵音身上千百倍讨要回来!!她与那贱人,不死不休!!
翌日清晨。
苏灵音照例来到正堂给老夫人请安,却见她眉含愁绪,正掩唇低咳。
“祖母安康,今日灵音又替您配了一副方子。”
语罢,她便将药材包放在桌案上,扶着老夫人坐正身子。
自从出了虞氏的事情,老夫人的身体状况便愈发不好,本来她就有旧疾,眼下更是头昏脑胀行动缓慢。
侯府内的大小事宜均交给了苏灵音操持,老夫人则是静心养身子,闭门不见其余的人。
“你有心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苍老的面庞似乎在一夜之间更加憔悴,透着些微的病容:“侯府内的大小事宜都要由你管制,还是辛苦灵音你了,待你母亲伤好,便能多分担些。”
苏灵音闻言乖巧点头应声,两人又坐着说了些体己话,老夫人多日来沉肃的神色终于和缓下来,却忽然想起什么,冷了神色低斥:“请安时辰都过了,那贱妾母女怎的还没来给你请安,眼里还有没有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