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了不少人,几十辆马车排满了整条街道,丫鬟小厮浩浩荡荡挤满了门口,甚至还有一队王家亲兵,熙熙攘攘看的并不真切。
思绪回笼。
苏灵音整理了一下衣襟,带着下人上前迎客,几步上前温和出声:“三舅舅和表哥久等了,母亲去吩咐下人置办物件儿了,想必不多时便会出来迎??”
话还未说全,王氏身着绯色衣衫便扑了出来,略施粉黛的面颊如初春桃枝,生出了年轻时的迤逦与生机。
“弟弟——”
从未见过王氏如此开怀与激越,更甚至换上了如此鲜艳的衣裙,只为迎接自己的娘家亲人,想必是真真切切思念故居了。
西北人多洒脱不羁,女子也常身着艳丽长裙,明艳娇俏,王氏的性子本就张扬,年轻时偏爱打扮,容貌更是出挑。
这几年她嫁入侯府,整个人被搓磨的没了脾性,今日才算全然释怀,王氏泪眼朦胧地盯着自家兄长,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只能掩袖垂泪。
王峥骨眼看着自家姐姐身形瘦削,哭的狼狈,虽心疼,却还是恨铁不成钢地眉眼一戾,怒声斥责:“当年我看这尖嘴猴腮的鼠辈就不愉,我与父亲都极力劝阻,好赖话都说尽了,换不来你丝毫回心转意,非要嫁!!现在倒知道后悔了!”
王氏委屈的站在原地,就像个被斥责的稚童,有些无措地看向苏灵音。
此刻表哥王景明却微微一笑,轻摇折扇挡在自家爹的将军肚上,躬身温和开口道:“姑母莫要见怪,父亲只是见到您一时心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礼节不可谓不周到,端的就是个一表人才的温厚佳公子形象。
王氏当然知晓,抿着唇点头自悔:“当年??也是我识人不清上赶着远嫁,你父亲教训的是。”
见王氏未见恼意,他这才放心侧眸,盯着苏灵音嘴角牵起:“这便是灵音表妹吧?倒是个剔透人儿,我父亲脾气爆,对谁都这样,你没吓到吧?”
苏灵音笑了笑,而后轻轻摇头:“无碍,性格直率反倒令人想要亲近。”
王家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甚至可以说不错。
只是人心叵测,万事都不可看表面,她要去西北便势必要与王家一家接触,多些心眼观察总是好的。
江峻就在此时从里屋匆匆而来,带着迎接的下人,面上笑意谦和伸手招呼:“里头已经让下人布置妥当,几位请随我来。”
他的满面春风对上王铮骨风雨欲来的阎王脸,显得尤为尴尬,王铮骨板着脸瞥了眼江峻,而后不屑地冷哼出声:“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王家来接个人就走。”
哪怕苏候已经死了,王家三舅对这个义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不想过多逗留。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