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贺瑜叫小黑,他似乎从小黑猫脸上看出了憋屈,想来这橘猫也不认同这个名字。
可贺瑜偏偏就一声一个小黑,叫的欢快,小黑不接受也得被迫接受。
贺栩舟回房的时候,手莫名其妙开始颤动起来,心也是砰砰砰的跳的飞快,几欲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嗓子干涩,明明刚刚喝了不少水,这会却发干得紧。
蜜色的耳尖尖滚烫无比,像是导火索,一路蔓延,连带着他的脖颈也隐隐开始发烫,仿若侵染了番茄色汁液一般,引人遐想,引人探索。
贺栩舟胡思乱想一大串,大高个僵在门口,脚下像是被钉了十八颗钉子,未曾挪动半分。
里面有什么毒蛇猛兽啊,进去啊,怕什么?
贺栩舟想着,不就是赵傻妞在里面,他怕个锤子?
哦,他还是怕的,怕对方一言不合锤他。
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面对贺瑜,他高大威猛,严厉威严的形象,在小瑜面前可就破碎了!
事实上,也碎的差不多了,贺瑜早就知道,他爹打不过娘的真相了。
也就贺栩舟还想掩盖一二,坚决不承认,极力挽回身为老父亲的尊严。
贺栩舟稳了稳情绪,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老旧的门一点都不配合他的想法,安安静静地裂开,反而发出“吱嘎”的声响,眼疾手快的他立即卡出了还在嘎吱嘎吱响的门,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
房里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丝光亮,耳朵竖的高高的,寂静安宁的房里空气都凝结了。
只听见床上人有节奏的呼吸声,睡着了?
无端的,贺栩舟大气都不敢喘,期盼的心头落下了轻如羽毛的失落,进门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睡熟的赵桥殷。
他居然对某人有了期待,还期待做那档子事!
见鬼!
贺栩舟猛地涨红了脸,攥紧拳头,觉得自己大概洗了个冷水澡不清醒了,居然幻想这种事情!
若非场合不对,贺栩舟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又不喜欢赵傻妞,期待啥?期待被她压制?永无翻身之日?
贺栩舟脸色黑漆漆的,在夜色暗淡的晚上,从床尾爬至床头,动作小心,面对赵桥殷起起伏伏的呼吸声,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哼!
要不是怕吵醒了赵桥殷,自己会被揍,他肯定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
贺栩舟躺下来,一身冰冷的湿气,立即就感受到了身旁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女人气息。
躁得他浑身上下都不安宁,全身都躁动起来,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都在诉说着他们的不顺意,恨不得就地起来嗨皮。
贺栩舟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背对着赵桥殷,可那缕若有若无的气息勾勾缠缠地,菟丝子般攀附,缠绕,融进肉体,乃至刻进骨子里。
无端招惹他逐渐火气弥漫,喉头无意识地滚动,舌尖一遍一遍水润着唇瓣。
偏偏无辜不知事的人这会睡得一塌糊涂,喷香喷香的,雷打不动,不会醒。
深夜某些情绪会被无限放大,低迷阴郁的气息席卷全身,逐渐地聚集在一块,滚似的,越来越大,越聚越多,一整个行走的eimo墙角阴郁蘑菇,面对着刷漆的墙散睁着大眼睛发着哀怨的气息。
赵桥殷仅仅是翻了个身,贺栩舟立即就做贼心虚似的紧紧闭上了眼睛,浑身僵直不敢动弹,就跟被人施了定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