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桥殷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个拳头碎墙,一天一夜过去,那墙面上的拳头坑,深深地镶嵌,成了胡同里的一大景观。
胡同里的邻居,每一个都上去摸摸碰碰,那结实凹陷的实感,让大家伙都不免后怕。
问赵冬至那大高个是谁,赵冬至面带微笑,昂首挺胸,骄傲地介绍,是我侄女。
于是乎,赵冬至有个大力女的侄女这一消息传扬在胡同里,没人质疑,没人不相信,那凹陷的拳头,就是铁证。
赵冬至还奇怪呢,怎么大家伙都僵着脸跟她打招呼,那些说闲话的小媳妇也没敢在她面前路面了。
回厂里工作的时候,赵冬至又开始担忧妞儿了,妞儿应该回去了吧?
她就怕,妞儿路上被人给骗走了,妞儿聪明归聪明,但要是坏人耍花招,妞儿也抵不住啊。
绷不住了,赵冬至泪眼汪汪的,记忆里又浮现出她们分离的那天。
赵桥殷走的时候一本正经地叮嘱赵冬至:“姑,欺负,有我!”
赵冬至又被感动了,抱着赵桥殷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依依不舍,恨不得在劝她留下来住几天的黏糊糊眼神,咦惹,赵桥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又不是见不到,她姑这举措,活像姑侄俩要生离死别。
赵冬至本来想送妞儿回去的,可妞儿死活不让,两人僵持住,还是她率先败下阵来。
妞儿脾气倔,要是跟她犟,那得到明年去。
赵冬至又忍不住埋怨贺知青,怎么做丈夫的,放任妞儿一人出门。
她心里不爽极了,写了足足三大封信,训斥的,埋怨的,最终言辞恳切地希望侄女婿能好好对妞儿。
赵冬至回神继续手上的活计,她要努力做活,努力赚钱,存钱,以后带妞儿去大城市看病!
心头火热,干劲十足,赵冬至眉目坚毅,沉浸到工作中。。。
赵桥殷则是背着一大坨包裹,徒步走到无人的树林里,再出来,包裹已经不见了,轻轻松松的赶路回赵家村。
贺瑜已经成了望娘石了,站在门口,连小黑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好想娘,娘什么时候回来?”贺瑜眼眶水润微红,小嘴蹦的紧紧的,拳头攥紧,他从出生一直都依赖在娘的身边,这次娘走了三四天,思念心切,让他焦躁不安。
小九也不知道怎么安抚这小崽子了,只能不断催促殿下回来,在不回家,小崽子可真的要哭了。
贺栩舟这三天魂不思蜀,心不在焉,狭窄的房子,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宽敞了许多,可就是莫名的不习惯。
习惯了身边有人,自己一个人睡明明应该更自在,更舒服才对。
可偏偏,有种独守空房的凄清感觉。
呸呸呸,什么独守空房,那傻妞不在,他超级开心的,恨不得吃一顿好的,高兴高兴。
但真正吃饭,一家三口,变成一家两口,贺栩舟习惯性看向对面,那个傻妞坐没坐相,翘着二郎腿端着盆吃饭的画面感浮现在自己脑海里,他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贺栩舟怕的不行,真要命,他居然会担心赵桥殷那个傻妞,一定是他这几天上工做活少了!
事实证明,他就算是将精力投入到干活中,下工回家了,深夜躺在床上,一股寂寞孤单愁绪感萦绕在心头,弄得他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贺瑜特别想念娘,第一天还好,第二天第三天实在忍不住了,钻进主卧里想感受感受娘的气息,可都是他臭臭的爹的气味。
贺瑜很想吸一吸娘的气息,就从木柜里拿了娘经常穿的衣服,抱在怀里,才有安全感,晚上安心入睡。
贺栩舟瞄见小瑜的做派,搓了搓食指和大拇指,心底总有个声音怂恿他,视线触及那自己亲手洗净的衣物,眼神像是被烫着了,耳廓忽地窜上一抹绯色,迅速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