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潭之下,她在波动着。
她被翻转了过来。
她纤细的五指下意识地屈伸着,颤动地用力地抓住了水底那纵横交错的树干,任意地被他摆布着。
她觉得自己想要逃。
可是却只能被迫地屈着身体,就像是猎物一样被狠狠地钳制。
她只能用力地把头埋在手臂上,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努力地压制着诅咒对自己所带来的侵蚀,防止被他释放出那压制在灵魂深处的欲望的力量。
因为她知道。
自然女神早就已经死了,她拼命能保存下来的也只有这一小部分,但一切都在一点点地侵蚀,如果不是那一小部分,她早已成为了这地狱当中狂乱的欲望根源。
可是他似乎不允许这样。
他不仅过分地冒犯着她,还伸出手撬开了她的紧咬的牙齿,要让她发出声音。
就仿佛要将她这最后的一丝矜持也要占有。
要将她征服。
“如果……如果你是想要把我当做玩偶的话……你……你这个家伙就再也没救了……我……我才不要……哈刺……”
“我早就觉察出你有些不对劲了……”
“你心里明明想着其他的女人……却在这里占有我……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大的混蛋……”
可那一刻。
她猛地仰起了头,终于是被迫地发出了那一声如黄鹂鸟般的低鸣,可那一丝声音还没有发出就已经是被中断,再一次地被那个家伙无力地夺走了嘴唇,可她明明能够看到他的眼睛很清明,他就是在想着其他的人。
……
蜂巢。
那一阵阵数据的波动中,寂静的空档的房间当中,那个银发的女孩睁开了双眼,望着手心中的那朵白色的花蕾。
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就像曾经的每时每刻一样,就像那些不曾有过时的过往,只有你一个人守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
但是明明早已不再孤守。
房间里面早已有了许许多多的家具,有了暖和的壁炉,有了柔软的床榻,有了那许许多多精心装典过的家居,它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不曾有过的温暖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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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举目四望。
却总是感觉少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智械小姐——对您的人格监测报告出来了——情况很严峻……但是请您一定要放心——这份报告不会再提交给肃正议会了——如果您愿意的话——至少在我神醒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再有人对您重置了——】
【智械小姐——您——】
她什么也没有说。
也没有再连接智脑,或者说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断开了和整个集体的连接。
她起身。
推开了房门。
身后的桌子上依然摆放着那几日他们拍过的那张照片,照片中她似乎噙着微笑,还有她的面前那个身影咧着嘴高高地伸出的剪刀手。
门外的风呼呼地吹过她银白的发际,她抬起头,聆听着那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