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福海结婚之后,村里有人结婚,他从来没有随过份子钱,没有还过礼,他爸天天赊帐酗酒,根本不管这些事儿。
杨福海的老妈,最初还会帮着儿子随点儿礼,后来见自己儿子不上道,索性也不管了。
所以,杨福海第二次结婚的时候,村里已经有一部分人没去喝喜酒,也没随份子钱。
林轩可以想象得到,这一次,会有更多人拒绝杨福海。
农村有农村的规矩。
都说城里套路深,农村也有农村的套路,而且套路更深。
杨福海年复一年表现出来的傲慢,一次次违逆祖辈默认的规矩,渐渐地将自己与村里人划清了界限。
杨福海自己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被村里人孤立了,准确地说,是他一个人主动孤立了全村人,甚至包括他老妈。
狗子听到林轩也不去,太开心了。
“我也不去,我问过村里好多人,都说不会再参加杨福海的婚礼了,尤其是小时候跟他玩得挺不错的那些哥们,提到杨福海,好像是提到他们的仇人似的,恨得咬牙切齿。”
林轩听别人说过,当年跟杨福海一起玩耍的那些熊孩子,长大后,看到杨福海在外面混得人模狗样,都想跟着他混,杨福海全都拒绝了。
甚至有人想找他借钱,他也不借,最多也就随手给个几百块钱,还说这不是借,是给,以后不用还了。
杨福海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可以用在他在城里的那帮小弟身上,但是用在村里人身上,对方就会感觉是一种羞辱。
当年那些伙伴,渐渐地都远离了杨福海,也在情理之中。
林轩淡漠地说:“杨福海,基本上已经不算是咱们村里的人了,跟咱也没啥关系,随他去吧!”
狗子点点头:“嗯嗯,不说他了,提到他就煞风景。”
姬若希不懂他们聊的那些,她能感觉到,村里人之间,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
她还没有看清楚,也看不懂,林轩和狗子聊起这张网里的事情,她就没机会插嘴,只能静静地听着。
现在,他们不聊这些了,姬若希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狗子,你妈和你老婆的身体还好吧?”
“托嫂子的福,自从开始服用嫂子开的方药,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
“那就好,要继续坚持服药,如果半途而废,那就前功尽弃了。”
“嗯,以前是没钱,也没遇见好的中医大夫,现在有嫂子开方,而且也有钱抓药了,肯定要先把家里人的身体治好,不管要多长时间,不管要花多少钱,我都会坚持下去。”
姬若希说:“钱为人所用的时候,才是真正的钱,这钱该花。”
“嫂子说得对,这钱该花,我一点儿都不心疼,看着我妈和我老婆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我高兴。”
他们正说话间,杨福海忽然走进院子,嘴时还叼着一根烟。
他一出现,院子里立刻安静了。
林轩扫了一眼杨福海,见他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眼珠子充满红血丝,猜他昨夜肯定又喝多了。
杨福海只是想来确认一下,看看林轩有没有因为与未成年少女同居而被拘留。
他看到林轩和姬若希安然无恙,心里已经清楚,昨晚的恶作剧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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