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快跑!!”“啊,嘻嘻,等等我呀!”“小赤追上来了,谁被抓到谁是小狗啊!!”“汪汪汪!!”……巷子里一群小孩子在那里追逐打闹,小赤眼神与面孔不再猥琐,一副孩子王的模样,身形异常矫健,弄得周围鸡飞狗跳的。它低笑一声,一群小娃子,全给你们捉住!“哟哟,跑慢点。”一群街坊在巷子里笑骂,这群小毛孩,这几日镇上过节,学堂不讲学,倒是热闹了不少,这陈家的小狗每日乱跑也不怕丢了。小赤算是第一次释放天性,凡间安全无比,它也终于不再畏畏缩缩,而是走街串巷,号称这几条巷子里的狗王,带着天生的血脉压制。陈家小院中。南宫鹤灵正坐在院子中缝制衣物,穿针引线,很是静谧,大黑牛趴在院子里听风,时不时哞哞叫一声,满眼惬意。它和陈浔如今只需要慢慢培育天元,便仙道可期,当时间与修为对等起来,他们已彻底放下心来,不再外出寻找机缘。正好带三妹看看这盛世凡间,过一过平淡日子,随着心态的渐渐老去,日后可没再这心态入凡尘。小鹤抬眸,轻喊一声:“二哥~”大黑牛转头,憨憨的看着小鹤:“哞?”“这是我给那些小孩子缝制的,你觉得好看吗?”“哞哞,哞~~~”“呵呵谢谢二哥夸赞。”小鹤带着灿烂微笑,又开始一针一线的缝制起来,嘴里还在低声喃语,“还是第一次看见四弟那么放松的状态呢,每日都出去玩。”“哞~”大黑牛咧嘴一笑,又呆呆的看向那棵光秃秃的鹤灵树。它和陈浔倒是许久没有种树了,看着它们一点一点长大,比用万物精元直接培育好。“陈家大妹子!”突然,他们半掩的门外传来一道大婶的声音。“咦?王姨,快进来吧。”“哞?”大黑牛也缓缓起身,疑惑的看向门外,王大婶来做什么。王大婶一进门便是双眼发亮的看向大黑牛,一脸称赞:“哎哟,这黑牛一看就有劲啊!有灵性!不愧是你们家祖传的。”“哞!”“哈哈,陈家大妹子,你家黑牛还听得懂人话啊?!”“王姨,它是我二哥,一家人。”“哎哟,懂懂,毕竟它是祖传的,看着你长大的。”王大婶一摆手,挤眉弄眼的,笑容满面,“说不定你陈家祖宗保佑,这黑牛突然顿悟成灵兽也说不得呢,那可真是一飞冲天了。”“呵呵,王姨,有什么事么?”“哎,你瞧我这记性,看见这黑牛就忘事。”“哞?!”大黑牛双眼一睁,喷出一口鼻息,这关它啥事啊!“黑牛大兄弟,你先让开。”王大婶相当自来熟,长得也壮,笑道,“给你家妹子说点事,待会儿咱们单聊。”大黑牛还真点头回应,又渐渐趴在地上,还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这王大婶要给它聊啥。这一幕把王大婶看得双眼又亮了几分,还真是有灵性啊!她乡下也有几头母牛,待会问问这黑牛大兄弟需要配个种什么的么。“王姨?”“哎,来了来了。”王大婶连忙走来,又带着那很是夸张的赞叹神色,“真是水灵的大妹子,跟个小仙女似的,你王姨见过那么多女子,就没有比你好看的。”南宫鹤灵露出柔和淡笑:“王姨如此焦急,不如先说说正事?”王大婶一拍大腿,那上面的肉都颤了一分,连忙开口道:“上月不是让你张叔给你大哥找个正事做么,今日我还遇见了陈浔,你猜怎么着?”“呵呵,大哥怎么啦?”小鹤突然笑出了声,她最喜欢听别人谈论大哥,感觉很是有趣。大黑牛的耳朵也悄然竖起来,可别乱传陈浔谣言呐!三妹读书多,要是吵架你们如今可肯定吵不过他们一家人,而且还有小赤在一旁狗叫,甚至还能拉来一大群狗,狗多势众。王大婶的面色突然变得神神秘秘的,悄声道:“你大哥竟然跑去巷口老瞎子那了,还买了不少酒,这一看,要学画技呐?!”“嗯我大哥确实很喜欢画画,应该只是与那老先生交谈。”“鹤灵大妹子呐,你怎么不懂呢,那老瞎子不会画画啊!都是画给小孩子玩的!”王大婶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陈浔这不是误入歧途么,他如此年轻才经历多少,看见些奇事就以为遇见了高人。”大黑牛在地上偷笑一声,竖起的耳朵也悄然耷拉下。这事发生在陈浔身上一点也不奇怪,上到前辈高人,下到乞丐百姓,他都能聊上几句。“原来是此事,王姨,你不用担心我大哥。”小鹤掩嘴轻笑,把手中细活放下,“他生性自由,不必去安排他做什么,可能想找正事做的时候自然就找了。”“那你们也得为未来想想啊,你看那老张家的儿子,哎哟,飞檐走壁,不得了咧,还去过大城,上次还弄回来个‘悬空车’。”王大婶言语中带着难言的羡慕,“你大哥那人,王婶阅人无数,绝不会看错,定非池中之物,可别把时间浪费在那老瞎子处。”小鹤带着笑容,轻轻点头,但王大婶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说小鹤千万可别看上这巷子里哪家小子,一看就配不上!她安静在一旁聆听王大婶的喋喋不休,心中出现些奇异感觉,道院中从来无人对她如此,不管是老师还是朋友。大哥的一些朋友则是对她尊重有加,很有距离感,而大哥也从来对她是一副严厉模样,唯有二哥才会带着她去玩。她笑容渐深,倒是有些喜欢起这个烟火气息异常浓重的凡间来,毕竟大哥与二哥也是从凡间走来。小鹤一边回应着王大婶,一边用神识悄悄探查巷口前的大哥在做什么。巷子口。陈浔给老瞎子带回不少好酒,只不过里面加了一些药材。他精通医术,药酒也可调理身体,若是用什么灵药对于凡人来说反而会适得其反。“多谢公子。”老瞎子嘶哑的声音响起,已经闻到一股酒香,“这些画若有所喜,尽可挑选拿走。”“老先生,后面的日子,我可在一旁看你作画?”“当然,当然,公子随时可来。”“呵呵,好,那我在一旁看看,不打扰先生作画。”陈浔不知从哪弄来一张木凳,直接在一旁安静坐下,体悟着画中山水,“若不是老先生无法看见,我当拿出画作与您一较高下。”“不过看不见也好,画中自成一片天地,不必向任何人妥协,更不必向天下善画者屈服,自不会被他人所影响。”老瞎子露出一丝坦然的微笑,话中带着一股洒脱与快意,他对自己天生残疾从不感到卑微,“老夫正因为无法看见外界的束缚,所以笔下的天地才更加广袤。”“受教了。”陈浔双目微凝,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画笔,“先生请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