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沉声道:“前辈他们是?”六臂蚩魔欲言又止,这位前辈丝毫没有煞气在身,自然不是来找它麻烦的,恐怕是与这些小修士有些因果在身。女子神色温和,没有任何不耐,微笑道:“其中一位是我侄儿。”“前辈,大水冲了龙王庙,晚辈绝无断他们仙道之心!”闻言,六臂蚩魔肉身刹那间紧绷,额头布满了密汗,没想这些小修士竟有如此跟脚?!它眼眸中渐渐闪过一缕恐惧,你们家族是这样历练后辈的?!女子并未在回应六臂蚩魔。她目光深邃,眼含笑意的看着远方:“儿时倒是并未照顾你,姑姑就在此送你一程,愿你们前程似锦平安喜乐。”而这位女子正是南宫鹤灵,当初本来还需要几十年才能归来,但自极衍告知陈浔后,后者自然等不及,连忙亲自去接他们。鹤灵眼中带着一丝关爱之意,倒是在小无痕身上看见了几分大哥曾经的影子,落魄,不屈,冷静,不管面对任何困境,依旧对未来充满热忱而他另外两位师兄同样如此,极好。只望,再见到他们时,依旧如此,修仙者,心境才是重中之重。鹤灵独自凝望了许久,六臂蚩魔也跟着半跪了许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自知是招惹到蛮荒大家族了如何保命才是正途。还未待它开口,鹤灵手掌轻摊,一朵寒冰地秀花缓缓浮现,它白茫茫一片,周围空间瞬间出现冰晶,就连灵气都被冻住!在它出现的一瞬间,六臂蚩魔神念都已瞪直万年宝药。她轻声道:“此花倒是对修炼规则道躯有益,可减少你气血倒行逆施之概率,约莫可增加几成道躯凝练成功率,便赠与你了。”“昂”六臂蚩魔膝盖下的大地一沉,目露滔天震惊,“前辈,无功不受禄,晚辈怎可随意接下如此福泽?!况且,晚辈方才”“呵呵,无妨。”鹤灵淡淡笑了笑,“就当是你与我侄儿的缘分,此乃缘礼,接下便可。”她自知这六臂蚩魔没有害他们之心,不过是强者对弱小生灵的随意戏谑,但那位白星汉似乎很是记仇,定会归来寻它。那便随手给此魔一些机缘,免得被几下锤死让小无痕他们道心膨胀。六臂蚩魔暗暗咽下一口唾沫,没想到这位前辈如此讲究,不愧是天尊大能!它六臂捧起,与肩膀平齐,神色与举动相当之恭敬,以为真遇见了仙道高人一心为它好。只是这六臂蚩魔若是知道鹤灵只是怕将来它被几下锤死才给它机缘,不知会作何想法,恐怕只会叹一句大能心海底针。它正欲请教这位前辈名讳,但鹤灵早已无声无息间消失在六臂蚩魔肩头。六臂蚩魔眼带惊异的凝望着远方,久久失神,深深记住了这位人族女子面容,待日后大道有成,定要寻到这位前辈郑重拜谢。数万里之遥的一处山岭下。一位白衣男子开着一个木头做的大型灵能车,周围灵气滚滚涌动,速度不快不慢,堪比筑基修士全速前行,倒也不错。副驾驶坐着戴黑色护目镜的大黑牛,旁边还有车窗,它一只牛蹄搭在外面相当拉风,一脸享受着这吹来的清风。此灵能车长达三丈,高达三丈,内部空间虽无空间阵法,但也显得异常宽阔。而其最前方带着一股五芒星点的立标,陈浔随手自己做的,倒是有些像五蕴宗的宗门旗帜图案。陈浔此时也带着黑色护目镜,还做了一个方向盘,此灵能车可翻山越岭,轮胎都是选用的万年鹤灵木,相当讲究。他嘴微斜,其挡风板选用的可是碧海明珠晶炼制而成,一方就要数百下品灵石,可谓呕心沥血之大作,再加上在凡间偷学了几手,灵能车大道浑然天成!现在三轮车与两轮车已经退役,三妹已经回归,脚蹬虽然节省灵石,但太过不体面,那尊武自然是舍不得开出来,收藏之用便好。“老牛。”陈浔嘴角的弧度越拉越长,“大哥这技艺如何?”“哞~~~”大黑牛长长的喷出了一口舒缓鼻息,各色奇景都在眼前慢慢划过,相当清晰,且悠闲!本来域外战场那些记忆冲击而来时,它还不由冒出了一些戾气,但现在已全部消失。陈浔笑容渐深,也一手搭在了窗户上,愈发悠闲自在。然而最后面那几个位置上还坐着云影,荒金等人,他们正襟危坐,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一个比一个沉静,极力在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能坐上道祖的法器,恐怕是祖上仙墓冒青烟了!云影神色却有些不自在,怎么感觉这速度在爬还没有自己走路快。但她不敢多说,脸上挂着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祖一看就不是急性子。而且这灵能车内也完全没有灵脉与洞府,与渡域空间舟一个天一个地,她实在有些无福享受,习惯不了凡间的小物件。“道祖,此物浑然天成,沾染仙气,一看便是仙人亲自炼制之物,自带天地福佑之效,已堪称祥瑞之物!”突然,前方独自坐立的不祥仙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一副相当悠哉的模样,他也不是急性子,做什么事也不慌“哈哈!老牛,你看,还是这不祥会说话!”“哞哞~~”大黑牛憨笑一声,还转头给了不祥仙人一个肯定的眼神,懂事!不祥生灵不骄不躁,面色依旧十分沉静,没有任何谄媚之感,像是从心而发,他是真的很喜欢此物。后方。荒金等人瞳孔微睁,这句话他们可是听见了,真信了!此时这灵能车正在缓缓在蛮荒天域行驶中。云影都暗暗为这些蛮荒生灵捏了一把汗,你们这些小辈们可莫要不长眼拦路这灵能车的大人物们一个比一个惊世,足以把一个仙宫直接荡平!还未待她多想。一位身材矮小,一手负背的神异男子直接拦在了路中央,他深邃浩瀚的目光直射挡风晶板而来,隐隐带着一股怒意。陈浔神色诧异,怎么是这老小子“陈浔!!”矮小男子暴喝。“作甚?!”陈浔直接把头伸出了窗外,也大吼回应道。“让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