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兹洛克家族的家训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u0027,莫伊乌的仇,我们一定会报。”莎尔洛莉雅又抹去了眼角的一抹泪花,无比严肃、无比郑重地道,似在立下一个誓言。
伴随着这句话,今晚的晚餐在众人对莫伊乌的逝去的哀悼中结束。
“我已经让管家在左翼那边的房间里收拾出来了两间卧室,今晚你们就安心住下来吧。”莎尔洛莉雅道。
“我们俩住一间就可以了。”莫驭顺口道,丝毫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
莎尔洛莉雅:“……?”
她的视线再一次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终叹了口气:“随你们吧。”
她极小声地嘀咕道:“怎么都喜欢银发的男的啊……这难道是刻进灵魂里的喜好吗?”
莫驭没听清:“?”
“不,并没有什么关系。”莎尔洛莉雅摆了摆手,起身道:“跟我来吧。”
她带着两人走出餐厅,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在穿过回廊的时候,莫驭看到了墙上挂着两幅巨大的油画,一幅画着一个美丽的红发女子,与莎尔洛莉雅的长相有点相似。
另一幅则是一位同样穿着魔法联邦议长制服的黑发的大魔法师,他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面目庄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和莫伊乌也有几分相似。
“这两位就是……”
“对,是我们姐弟的父母。”莎尔洛莉雅也停下脚步,抬头瞻仰着这两幅油画,脸上有着无法割舍的怀念。“我们的母亲在生希德罗戴乌斯的时候不幸难产去世,我和薇尔萝拉都长得像她,我的弟弟们和我儿子则更像我父亲一些。
他们都是为魔法联邦付出了大半生的人,也为菲利兹洛克家族奠定了扎实的地位。
话说你来到这个世界,你的父母会担心吗?”
“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并不知道父母是谁。”莫驭道,“但我也有个将我纳入羽翼之下,算是半收养我的姐姐,她的性格也跟您有一点点相似,也是位非常干练、爱护弟弟的女强人。
多亏了莫伊乌救了我,不然我难以想象我的姐姐要怎么面对我的猝死,现在她只认为我是在出差研发新游戏。”
“亲人的逝去,确实是一件难以面对的事情。”莎尔洛莉雅感同身受地道。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吗?为什么莫伊乌到了阿姆特郡后,就很少与您联系了?”莫驭问道。
“我想,大概是出于两个原因吧……莫伊乌那孩子是不愿意给亲近的人添麻烦的性格,他很怕看到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特别是由于他的原因……
而他觉得他招惹上了强大的邪神,不愿意将我们过多地牵扯其中。”莎尔洛莉雅叹了口气:“而且直面邪神给他造成的难以磨灭的污染,也使他的身体出现了极大的异变和污染,他不希望这些污染影响到我们。
一开始我经常给他写信,可他总也不回,到后面我只能用血缘魔法侦测他的健康,但几个月前,他主动地屏蔽了我的侦测,现在想来,大概是为了召唤你过来而做的准备。”
“原来如此。”莫驭理解地点了点头。
有的人是不愿意麻烦陌生人的社恐性格,也有的人是太过在意家人而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他们造成伤害,莫驭也很理解莫伊乌选择了在人生的最后日子于阿姆特郡过上这种与世隔绝、一心一意地策划复仇的生活。
从某种角度来讲,莫伊乌确实是菲利兹洛克家族的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即便是用生命从异世界拉来帮手也要达到这个目的。
莎尔洛莉雅带着他们走到了左翼,打开了一间房门,这是一间主卧套间,外间是一个小会客室,里间则是有着双人大床的卧室,还有一扇小门,应该通往的是浴室。
“所有的用品都是新的,可以放心使用。这里以后就作为你的房间,会为你们保留。供你们前来暂住时使用。”莎尔洛莉雅说着,对莫驭和伊亚利恩张开双臂,友好地抱了抱他们俩:“你们以后就是我的新弟弟了,请把我们当做一家人相处。”
她放开了两人,脸上是淡淡的忧伤与怀念:“当年我还年轻,只顾着为莫伊乌的‘最优选择’而考虑,而没有顾及到他自己所选择的幸福,而现在,我不会再犯下以前的错误。
我会祝福你们。人生总是会遇到数不清的磨难,而所谓最好、最优的答案或许只是一种甜美的假象。适合你的才会是最好的。就像俗话说的,鞋子是否合脚,只有脚才知道。
今天你们应该也累坏了,请好好休息吧,晚安。”
她向两人轻轻地摆了摆手以示道别,然后就顺着回廊走向另一边的长廊,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莫驭和陷入沉思的伊亚利恩。
“嗯……不管如何,反正是与菲利兹洛克一家人取得了良好的沟通与进展。”莫驭走进房间,伸了一个懒腰,在沙发上坐下,“这一家人与我想像中的不大一样,但相处起来更温馨和睦一些,我倒有点羡慕莫伊乌有这么好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