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来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他遍寻不到奥菲莉亚的踪迹,岳父母家也一片狼藉,所有人看到他都拔出武器喊打喊杀,他迅速地逃跑,只能等待夜晚降临,进入梦境之中,寻找妻子那眼熟的梦。
他找到了一个近乎破碎的粉色的梦境,也找到了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妻子,而孩子则不知所踪。
“我花了很多力量稳定你母亲的伤势,带她去了最近的主城寻求医生的救治。”梅菲斯托费斯说,“她伤得很重,数次濒临死亡,我无法离开去寻找你的下落。同时我也因为脱离了族群的战斗而被视为逃兵,受到了他们的追捕。
我没法寻求他们的帮助,无数灾难仿佛都在一夜之间降临在我们一家身上,我们寸步难行处处受敌,只得隐姓埋名,在鱼龙混杂的洛塞尔城暂时住下。
我不知道你母亲将你藏在了哪里,我后来也回去过那个小镇,在她父母的大宅之中寻找过你的存在,也试图感应你的梦境,可那时的你只是一个婴儿,哪有什么梦境可以让我识别的呢?
我找不到你,只得尽我全力照顾好你的母亲,只盼她清醒过来,能给我提供一丝线索。”
“那……她还活着吗?”艾德华轻声问道。
梅菲斯托费斯重重地点了点头:“等她伤势稳定之后,我回到族群里,在战争中立下了大功,重新洗刷了我的名誉,也重新获得了我族人的信任。而我也终于能借助族内的力量救治你的母亲。
梦魔一族之中有一种秘法,能够将人类转换为梦魔。这种秘法的成功率很低,但你母亲已经濒死,只有这个秘法可以彻底地治好她,并赋予她和我一样的寿命。
我做出了选择,也成功地赌赢了。
她成功地转换成了梦魔,终于醒了过来,可她之前伤得实在太重,已经完全遗忘了那一晚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把你寄放在了何处。”
“她将我放在了光明教会。”艾德华低声道,“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整个镇子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瓦尔达那家的孩子,但是却没有人肯认我。
他们把我当做一个笑话,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故事,但为什么你不知道我在哪?”
梅菲斯托费斯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个镇子的人十分排外,不仅仅是排挤他这个外乡的、不受人待见的魔族,也同样排挤背弃了镇民而选择了魔族的奥菲莉亚。
在镇民的眼中,他这个魔族和奥菲莉亚都是镇子的仇敌。所有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拿起武器,根本不会也不愿回答他的任何问题,给他任何的提示。
也许,那个镇子的人还会沾沾自喜地把‘从恶魔手里救出一个孩子’的事情当成自己的荣耀,对于镇民来说,这可是对他们这一对异端夫妇最好的报复。
梅菲斯托费斯摇了摇头,回避了这个问题,道:“你现在面临蜕变期,需要我的协助才能安然度过。我会教你使用你的天赋,这段时日,我会与你母亲一同搬来。我已经答应了这里的领主,在城里开设快递业务。
或许我们能够……重新弥补失去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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