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前都不忘告诉死者的家属,“节哀。”
可这样的两个字起不到丝毫安慰的作用。
它只会让悲伤的人更加悲伤。
温淑仪抱着顾言溪的墓碑,泣不成声,泪水扑簌地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傅砚辞拄着导盲杖站在那里,宛若木头,一动不动,惨白的脸上一片木然,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从清晨站到夕阳落下。
站到顾家的人在温淑仪的晕倒中再一次手忙脚乱地离开,那张清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
他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有反应。
“傅总,顾小姐的猫,好像生病了。”关皓接了个电话后,匆匆来到他身边告知这件事。
傅砚辞闻言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言言的猫。。。。。。”
他低喃着,脸上担忧的表情是那么明显。
傅砚辞转身,跟在关皓身后,离开了墓园。
夕阳将他消瘦佝偻的身影拉得斜长。
远处,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型高挺的女人看着这一幕,僵硬的身子动了动,缓缓地走向了终于空无一人的墓碑前。
她弯身将手中包好的菊花放在墓碑前,即便那里已经堆满了东西。
“妹妹。”段寒杉看着照片中少女那张跟自己有几分像的面容,轻声喊出这两个字。
即便她们不曾一起长大,不曾像其他姐妹一样生活在一起。
可这改变不了,这人是她血缘上妹妹的事实。
她蹲下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中的少女,“没想到再见面,会是以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