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到这事儿的时候,阿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在可欣的安抚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然后用一种绝望,带着诅咒的语气说。“这里方圆百里,一共有五十多户人家,我们村占一半。我来这里三十六年,没看见一个女童。这里的所有人都该死,他们都是畜生,他们都是魔鬼!”说着,阿秀的情绪再次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从地上捡起先前被可欣踢飞的镰刀。咬牙切齿,双眼燃烧着怒火,冲向厨房门口,瘫坐在地的那个老太婆,一刀狠狠劈在了她的肩膀上。鲜血喷溅,老太婆发出一声惨嚎,脸色一点点苍白,最后无力晕倒在地。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你怎么对我女儿,我就怎么对你!”阿秀用力抽出卡在骨头缝里的镰刀,转身走向先前已经被可欣打翻在地的众人。脸上沾着血渍的她,像只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双眼已经被杀戮填满。而这一次她的目标是自己的丈夫,或者说名义上的丈夫。阿秀的儿子可能是没接受过教育,又或者本来智商就有点儿问题,大概还有被刚才这种场面给吓傻的原因。以至于,看见自己老妈举刀杀了自己奶奶,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现在,眼看着老妈还要对自己父亲下手,他终于反应过来,想要上前阻止阿秀。“娘……娘……”那半大小子刚想冲上去,结果就被可欣像是拎小鸡一样,揪着后衣领子给拖了回来。“你干嘛?没看见你妈在维护正义吗?瞎添什么乱?”这种场面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视觉冲击可能着实不小。但是对于我和可欣来说,家常便饭有点儿夸张。准确一点儿来讲,是我们知道惩治邪恶最好的武器不是法律,而是暴力!法律惩罚不了恶人!又或者说,在我们眼里,这些人真该死!尽管阿秀没有说,但是我大概能够猜到。这里所有的家庭,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已经到了一个扭曲变态的地步。这里之所以没有女童,原因只有一个,所有的母婴在出生以后,都会被抛弃。而像阿秀这样本就是被拐来的女人,在家里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家里的禽兽残害。这也正是阿秀来这里已经整整三十六年,但是她的孩子却只有十多岁的原因。不出意外的话,前面出生的应该都是女婴。没有切身体会的人,没办法真正体会阿秀的绝望。孩子是她的心头肉,而作为母亲,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还只会嘤嘤哭泣的孩子,被活生生扔进水缸,丢进枯井,亦或者是抛下山崖。我想在她怀孕的时候,她应该不止一次的在心里祈祷过,祈祷千万不要再是女婴,这个是他的孩子能够活着的唯一希望。三十六年,整整三十六年,阿秀在这个家里都是一个被时时刻刻监视防备的工具人。在这种扭曲的生活环境中,一个人没有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从某种角度来看,已经算是奇迹。不……不对,阿秀的心理其实已经出现了问题,比其他人更严重的问题。有的人会因为不堪重负,变得疯疯癫癫,而有的人则会将这些负能量投喂给心里的一只恶魔。而阿秀的身体里,就饲养着这样一只恶魔,她应该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亲手杀掉这些畜生的画面。当她手持镰刀走向那个老太婆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心里的恶魔苏醒了。“你让开,那是我爹……那是我爹啊!”小逼崽子挣扎着还想要上前拉住自己的母亲,可欣脾气上来,抬手一个大鼻斗扇在那小子的后脑勺上。那小子顿时就变得老实了。“在大呼小叫,信不信我废了你?”可欣一把捏住他的胳膊,一股怪力让他感觉骨头都要碎了。“秀……秀……你想干嘛?老子是你丈夫,你想造反不成?”阿秀看着自己“丈夫”的双眼空洞无神,她对这个人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感情。挥刀的动作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犹豫。不算锋利的镰刀劈开自己“丈夫”的头颅,红白之物四处飞溅。阿秀一脚踩在这个死人的胸膛之上,双手用力抽出镰刀,旋即又把目光挪到了旁边早就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嘴里的烟杆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老头子身上。此时的阿秀,身体好像不受控制,看似无力垂下的手上,殷红的鲜血顺着镰刀的刀刃,在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血珠。她的嘴角挂着嗜血恶魔的笑,脑海中闪过这个糟老头子,趁着他儿子不在的时候,偷偷强暴自己的画面。又是一刀,开膛破肚,镰刀劈开肋骨,鲜血混杂着内脏流了一地。但人却并没有马上死去,几乎是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之下,老头子双手撑地,连连后托。身下拖拽着血迹。阿秀本可以不用理会,让他品尝尽痛苦,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但她太过仁慈,像是泄愤一样接连劈下数十刀,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哐当!”手刃家里三人之后,阿秀手中镰刀应声落地,继而浑身像是被瞬间抽空一样,瘫软着坐在地上。看到这一幕,院子里其余那些帮凶,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刚才看见阿秀手持镰刀的模样,他们一个个都被吓傻了。想要逃命,但是又被可欣打伤动弹不得,再说院门还被关着。所以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阿秀能饶了他们,一些平日里有欺负过阿秀的人,更是被吓得尿了裤子。还好……还好,阿秀在杀完自己家里除了自己儿子以外的其他人后,扔掉了手上的镰刀。随后,落针可闻的院子里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那是阿秀的哭泣,宣泄着压抑三十六年的委屈!!:()我出生那年,鬼招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