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也叹了一句,立在门下有些无奈:
“是啊大人,属下对这些匪盗的确也恨不起来。
县中穷困,唯靠偷盗打劫才能过活。
但这些人又遭人恨,他们不听官府之言,只听信河伯神棍之言,衙门里的人口水都给说干了,还是没用。
更气人,打劫而来的大部分财物竟还要献给河伯。
自己都吃不饱了,还要去信奉神仙。”
宁珊月蹙了蹙眉,停下了脚步:“本官也恨不起来。”
她面色更为凝重起来,看着宁易:
“整个南疆似乎都没什么教书先生,百姓们都没经历过教化,只知道饿了要吃,没吃的就抢,仅此而已。
不仅是横云县,本官发现整个南疆大多数区域,都很信奉一位叫做河伯的神。
每年要从南疆各地选出一百少女祭祀给河伯做妻子,每处村庄要献上五百头牛羊,无数粮食,还有布匹。
数量不够,就去抢,抢来都要给河伯送去。南疆贫困,还逢鬼神压榨。
说到底,这南疆的乱象,跟河伯逃不开关系。”
宁易提醒道:
“河伯祭祀不是在咱们横云县,是在南陵城的那条大河岸边,此习俗已经有两百多年了。
咱们初来乍到,可不敢贸然违抗。
大人,您不会想着要去对付南疆百姓心目中的那个神?”
宁珊月一身干练官袍,站在春日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摇晃不定,一时心绪复杂起来:
“对付,我肯定是要对付的。
关于在于,我要去往南陵城,在王爷手底下做事,拉着他一起建功立业才行。
从公主给过来的文书看,河伯是朝廷眼里最大的一根刺,又没能力彻底拔除。
河伯在整个南疆扎根极深,有号令南疆千军万马之威,有令百姓公然对抗官府之能。
如此大患,若能解除,王爷重回九重天阙便不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