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猛灌自己一杯酒,连着灌了三杯,居然被江云娆伸手夺过杯子扔了出去。
他狠戾的眉眼掀开,低吼道:
“你撒个谎,朕也会替你掩盖过去,挑出来是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是吗?”
江云娆道:“就是要挑出来,皇上想知道的所有,臣妾都照说不误!
那日在藏书楼里藏着的的确是臣妾,不过当时是为了令皇上你止步才脱的衣服,若在那时候挑开,那才是死罪一条。
皇上这副脸色,明摆着就是不相信臣妾,
那日光天化日的,谁去藏书楼偷情啊,一屋子书,没板凳没桌子,不知道换个舒服点的地方偷?
鹤府那么大,还有密室,何必选藏书楼?”
裴琰听见她直言“偷情”二字,说得自然又直接,耳朵刺痛起来。
再抬眼一眼,有人在自己微微喘气,他语声稍缓:“你还生起气来了?”
江云娆的确是生气了,扶着自己的肚子,胸口起伏剧烈了起来:
“怎么不能生气?皇上压一个事情,能在心底压这么久,宁愿在心底结心结,也不愿意挑明出来直言,臣妾也很失望。
皇上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当初不敢挑开说出来?
臣妾也可以回答皇上,因为当初的皇上并不是真正的喜爱臣妾,顶多算是有点兴趣,
倘若是在当初将真相挑开,皇上不会有半点信任,只怕臣妾的坟头草都已经有皇上这么高了,所以臣妾不敢说;
皇上是不是又要问,为何今日又敢说了?
那臣妾也可以回答皇上,因为现在臣妾对皇上不再是靠哄靠讨好,
臣妾是在用心对待皇上的一切,还有我们的将来,
皇上对臣妾也是真心真情,为臣妾与孩子用尽全力的在铺路,百般照顾,臣妾不是瞎子,都看得见。
你我都到这个份儿上,有什么不敢说的?”
福康公公在膳厅的殿外候着,一边站着提着药箱子的李文年,对面站着小春子,三人面面相觑。
李太医是小春子一早就准备好的,今日是做好了一副万事俱备要出事的样子。
小春子年纪小忍不住,问道:“按照一般情况,这时候应该是皇上骂人的,怎贵妃娘娘倒先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