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自己的心缠了一根又一根的锁链,可鹤兰因真是可恶,非要时不时的来松动几分。
鹤兰因长眸威震,手一松,拓跋朔兰从自己手中离去,他看着她似落荒而逃的兔子一般,不禁薄唇微弯,眼带笑意的看着她从湖边跑去。
隐休凑上来问道:“大人,您在笑什么?”
鹤兰因一瞬敛了笑意,眉眼又如寻常的冰霜模样:“你很闲,百花园里一地狼藉,不去派人收拾了?”
隐休:“。。。。。。”
他二人一起回了云鹤居,收拾了东西就朝着鹤府走去了。
抵达鹤府,拓跋朔兰站在马车下,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您今日怎来百花园了?”
鹤兰因道:“今日朝内事少,下朝后与几位友人在附近有事。
事情谈完后,便想着离云鹤居近,就去那边歇息一会儿。
我人一到,你那丫鬟芙蕖就冲了回来,将事情告知了我。”
紫苏挠挠头,是吗?芙蕖怎知道大人那时会回云鹤居?
芙蕖听着,其实也是这么回事儿,她明明是想冲回鹤府报信的,可走了几步就碰上自己大人了,可真巧。
也好在这巧,要不然冲回鹤府得好几个时辰呢。
次日一早,鹤兰因上朝,还是当众给了吏部尚书王啸游脸色看,说吏部近来办事懈怠,处处挑刺。
鹤兰因官职高他一截,王啸游也只能听着,一边听一边看皇帝裴琰的脸色,生怕被皇帝责骂。
下朝从选宣武殿出来时,鹤兰因笑着,谦谦君子模样依旧:
“王大人这般定是对鹤某不满了,但鹤某也是为了大周,秉公处事,王大人不会真的往心里去吧?”
王啸游板着脸:“下官不敢。”
鹤兰因紫袍绶带,细长的眉眼淡淡看向他:
“王大人最好是不敢,要不然稽查司万大人近日刚好得空,本官倒是想给他找点事做。”
稽查司万长安,查朝中大臣背后私事的一把好手,这些臣子看见他都是绕着走的。
不过万长安倒是对宁家不同,每次查完宁家都说没问题。
王啸游低着头:“下官惶恐,昨日之事,下官替贱内向鹤大人与鹤夫人道歉。”
说起昨日百花宴之事,他那夫人算是被狠狠修理了一番。
鹤兰因的护卫是守着他家夫人戴着那白色菊花冠子从街头走到街尾,
被人好生一番嘲笑,自己的女儿还被匈奴丫鬟给打了,真是晦气又气愤。
鹤兰因走了几步,紫金官袍映衬之下格外温雅矜贵,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势袭来:
“王大人努力大半生,一心中书令之位。
若想将鹤某从位置上挤下去,便用政绩来换,再用损招,下次就不是代菊花那么简单,就该是在你坟前送菊花了。”
王啸游阴森的瞳孔泛着恨意,难道那些事儿鹤兰因都知道是自己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