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点头道:“一十八日,不可间断,否则前功尽弃,神仙难救。”
“晚辈明白,”叶凌道:“晚辈将公务忙完,便会闭关,直到旧伤痊愈。”
夫子一皱眉头,旋又道:“我儒家先圣有言‘学而优则仕’,是因为我儒家修的入世之道,于天下间能得天地之理。你非我儒家弟子,无需踏足此路,否则道心蒙尘,再无进境。”
叶凌记在心上,再拜其上:“夫子所言,晚辈谨记。只可惜命似浮萍,难由己身,晚辈也是无可奈何。”
“己不由心,身岂由己?”夫子目光如炬,语气平和:“牵挂过多,反而害人害己。你早晚要吃大亏!”
叶凌苦笑:“晚辈早尝苦果,但个中滋味,还需回味,仍未醒悟。”
夫子叹息一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你也当思而再思,方可保全。”
“晚辈多谢夫子教诲!”
……
辞别了夫子,叶凌便动身来到了皇城以内,换上一身官府,径自往户部去。
刚到了门口,一众官员便尽都来施礼问安。见了上司便是此等眉开眼笑之态,无论真假,却做的一堂和气。历朝历代,无外乎如此,实在奇怪。
叶凌进了内堂,却并未见了王文进,反倒是亚相左逢源坐于椅子上品茶。
见叶凌来了,左逢源便笑着道:“叶大人如何来的这般迟误?”
叶凌闻言,先拱手一礼,再道:“晚辈初入庙堂,也未到吏部演礼,诸多事情不明,还请左阁老莫要怪罪。只是王大人也未到,这是何故?”
左逢源道:“王先之今日告病了,老夫估计他还要病上几日,等送走了你,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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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我?”叶凌眉头紧锁,问道:“阁老此言何意?下官听不明白。”
左逢源自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递给叶凌道:“恭喜叶大人要外放出京,从此天高任鸟飞,定然成就一番大事呀!”
叶凌急忙打开奏折一看,竟然是左相周擎与辅相贺兰屹他们商量,让叶凌前往吕州,行他那个以征代赈的方略。
叶凌心中一慌,急忙对左逢源长施一礼:“阁老,还请救我一命!”
叶凌虽然不懂政事,但他毕竟才智过人。当初他提出这么个办法,只不过是一时灵光,结果没时间反应,便被王文进带去百里龙腾面前述出。
后来左逢源亲自来点拨,叶凌马上就知晓了,这办法不可施行。
周擎与贺兰屹分明是在让叶凌往火坑里跳,到时候,叶凌恐怕难以保全性命了。
左逢源看着叶凌,微微一笑,道:“既然知死,想必是愿意避死。你可见过兵部陈尚书了?”
叶凌点点头:“见过一面,可是他不愿教我破局之法。”
左逢源笑道:“你自己入局,谁人能够救你?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自己救自己?”叶凌思索再三,也不明白左逢源之意,便赶紧求教:“还请阁老教我!”
左逢源端起茶杯,道:“如今大乾兵分三路,一路是大柱国徐铮领精锐抗衡大汉丞相诸葛策。一路是上柱国梁晨,也就是梁阁老之子,领大军拒大衍王朝大都督韩庶。最后一路,便是原魔城守将,新任梁州牧李靖驰,引兵与南岳王相抗。”
“只可惜,李靖驰手下兵微将寡,又孤立无援,如今处境十分被动。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要兵败了。”
左逢源叹息一声,起身道:“若是陈尚书能够亲自领兵前往平叛,或许事情尚有可为。只可惜,总有人从中作梗,你若是能够说动圣上,派陈尚书前往,或许朝廷无忧,你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