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辉仿佛没有听到窦君飞的话,还在把玩手上那两颗黑白珠子。
吴大奇则是眉毛一挑,在旁接话道,“窦少,你这话太早了,前院跪着那个张通玄还没有臣服,答应做你窦家的狗。”
“你们窦家想要把手伸去齐鲁,我也能理解,但就怕你们窦家没有那个实力伸那么长。”
说完,吴大奇似笑非笑地看着窦君飞。
当然,吴大奇这话不是故意瞧不起窦家,而是说出了一个事实。
虽说窦家是常山最大家族,在冀州西北一带作威作福,没有人敢跟窦家争锋。
那是因为同在冀州省内,大家都看在冀城颜家的份上,一旦窦家到了外边,那就情况不一样了。
出了冀州到了外边,不是谁都会给冀城颜家的面子。
与此同时,沈明辉也抬起头,跟吴大奇一样似笑非笑看着窦君飞。
无论吴大奇,还是沈明辉,都是家族嫡系的代表,如果不出意外,日后都会成为家主继承人。
在冀州内,吴家和沈家都面临着跟窦家一样的问题,那就是都被冀城颜家压制,只得龟缩在常山市,无法扩张实力。
又加上三家之间任何一家,都没有互相干掉对方的压倒性实力,造成这么多年来三家之间维持平稳,利益牵连。
眼下窦家想要行动,摆脱冀城颜家压制,离开常山束缚,必须需要吴沈两家相助。
否则,一旦窦家力量外出的话,难免会被吴家和沈家端了老窝。
此刻。
听到吴大奇的这话,窦君飞没有生气,反而看向吴大奇和沈明辉,轻轻一笑道,
“大奇兄,你的话说得实在,但我窦家的实力这一点用不到你来担心,我现在只问大奇兄和明辉兄一句,你们觉得自己家族在常山市,乃至冀州省内,还有发展壮大的空间吗?难道你们想让自己家族永远只能龟缩在常山市吗?”
窦君飞这话说出,一下子就击中了吴大奇和沈明辉两人的痛点。
比起之前那命令的口气,更有一股压迫力!
吴大奇和沈明辉两人都神色黯然地低下头来,同时也透着一股愤愤不平之色。
试问,如果不是没有机会,谁想要永远就龟缩在常山市。
“大奇兄和明辉兄,你们二人都不说话了,是不是认同我的话?”窦君飞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气后,再度出声问道。
沈明辉停下了把玩手中两颗黑白珠子的动作,抬头看向窦君飞一眼,“君飞兄,你用不着对我们进行激将法了,对于你的心思,我和大奇兄都一清二楚,你不就是想要我们两家都出力量,跟你一起伸到齐鲁那边吗?”
沈明辉一开口就毫不客气将窦君飞的心思给说了出来。
“就是,君飞兄,我们三家这么多年打交道了,谁的心思都是一清二楚,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让我们两家以后一切都听你窦家的安排,你是打算怎么个安排法?”吴大奇也在旁接着沈明辉接话,看向窦君飞说道。
尽管沈明辉和吴大奇两人也都知道,窦君飞这话有一定激将法,但不得不说窦君飞的话吸引到了他们两人。
作为家族嫡系代表,尤其是年轻子弟一辈的希望,他们都不想再像父辈们一样,被冀城颜家一直压制,龟缩在常山这座城市。
这种感觉太让人窒息了,他们年轻一辈受不了这种感觉。
此刻,窦君飞见沈明辉和吴大奇主动开口了,也就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明辉兄,大奇兄,眼下冀州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两位想必都知道了。”
“如今南方那个天歃王已经进军冀州,冀城颜家自顾不暇,正在和天歃王斗得你死我活,难分胜负,此刻正是我们趁机发展,摆脱冀城颜家压制的最好机会,放眼整个冀州,除了冀城之外,我们常山是冀州第二大城市,我们三家的实力也是紧跟在颜家之后,只要我们三家联手,趁此机会横扫齐鲁,等到收服齐鲁,实力壮大再回冀州,到时候我们三家分冀,何愁大业不成!”
窦君飞一番高谈阔论,神采飞扬,说得那叫眉飞凤舞,令人精神振奋。
吴大奇都被弄得蠢蠢欲动了,当场拍手叫了一声,“好!君飞兄不愧被人成为‘智多君’,早已胸藏大计,可以干了!”
相比于吴大奇,沈明辉倒是没有多大动容,反而嘴角噙出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