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慧装成聋哑老头,骗过了黑坛的盘查,但她看得出了那个带队的小头目对她持怀疑态度,虽然在众人的劝说下放了她,但他还不断地看了自己一阵。上官慧有种预感,那个家伙在怀疑她。
上官慧知道,尽管她带有让人迷失心智的宝贝,然而,在乱箭面前,她的邪铃也是无能为力的。她慌不择路,选一条大路,使劲夹了夹下马肚子,没命地狂奔了起来。
天上一勾上弦月明晃晃的地挂在天上,好像是在帮她这个无助的小姑娘,马儿也看得见路,奔跑的速度并不算慢。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后面,担心他们追了上来。还好,她一口气跑了近一个时辰,后面也不见有人追来,她终于放下心来,减慢了奔跑的速度。
上官慧是第一次只身一人出远门,这些地方她一点儿也不熟悉,加上又是晚上,她只是想当然地沿着大路往前跑。她一口气地跑了一个多时辰,才放慢下来。一慢下来,她才仔细观察起了四周。一看不打紧,她觉得这路周围的样子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似乎差别太大。按她记忆中的路程算,到铁岗山最多还有两炷香的路,那么,现在应该是离铁岗山不远了才对。上官慧记得,前两天走这里时,有两个明显的平坝,但为啥没有了平坝,而是越来越高的山?在她的记忆中,那天根本就没有走过这样的路段。一想到这里,上官慧的第一感觉是走错道了。一想到迷路,上官慧的脑壳也大了,她不敢再往前跑,她知道,那样会离家越来越远。她立时停下马来仔细观看了一番,确定是走错道了。
上官慧一急,止不住又流起了眼泪。她怪自己太紧张了,只顾逃命,竟没细看路口。心想,难怪那些追兵没有追上自己,原来是走错了道。上官慧从来没有出过门,根本不知道现在该如何走。
上官慧沮丧极了,她后悔那天路过黑坛口时为什么不记路。其实也怪不得她,因为那个路口的两条路区别不是很大。这也难怪,她一个女孩也难得出远门,一是没经验,没人指点,不知道记路。再说,她压根没想到会落得只她剩一个人回家的下场。
上官慧抬头看了看天,觉得应该是亥时左右了。怎么办?是往回走还是找人问问路?上官慧四处一望,看不见一点儿灯火,附近看不到一户人家。上官慧一时也慌乱起来,没了主意。
上官慧不敢在那里长时间停顿,她怕万一有大型猛兽出没,黑灯瞎火的,自己又没兵刃,能否对付得了还是个未知数。她仔细想了一阵,觉得还是往回走,到黑坛口再转身择道的稳当。想到这里,上官慧只得勒转马头,往回跑了起来。
上官慧提心吊胆地跑了一阵,来到一个岔路口,又把她给难住了。走哪边?她站在路边,分析了一阵,觉得应该选大一点儿的路走,因为进城的人多,路肯定要大些。
上官慧估计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按理说,应该是到了黑坛口城南门前了,但是,黑坛口城连影子也不见一点儿。难道还没到?她又打马跑了一阵,还是黑灯瞎火,哪有黑坛城的踪影。
上官慧又是一惊,难道我又走错了?上官慧是个不信邪的主,她不相信自己又会走错,只认为自己是心急的缘故,应该还没走拢黑坛口城。想到这里,她又打马继续往前寻找起来,跑了一阵,果然看见前面有些微弱的光亮。上官慧长抽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到黑坛口城了。她开始留意那个岔路口,然而,已经看得见城楼上的灯笼了,前面不远就是城门了,那个路口依然不见。上官慧心想,难道我粗心大意把路口走过了?她只得又勒转马头,慢慢地往前寻找,寻了两三里路的路程,哪有路口的踪影?
上官慧记得清楚,那个路口从黑坛南门出门,应该是不到一里路的位置上。但她往前寻了三四里路的路程,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特别明显的大路口。她抬头望了望天,眼看离天亮还早。上官慧觉得,路口不会离城门这样远,应该是还在城门前一点儿。于是,她又勒马转向城门跑了一阵,小心地注意着路口。然而,上官慧一直找到城门前一两百步的地方,才看到了一个大的路口。但这个路口和她记忆中的路口大不相同。糟了,又整错了。上官慧心里一紧,连头皮也发麻起来。
上官慧在自己脸上使劲掐了一下,痛着呢,说明自己是清醒的嘛,但是,如不是黑坛口城会是哪里呢?
上官慧不服气,干脆下了马,把马拴在一根树上,转身悄悄地接近城门,她要证实一下,看看这究竟是哪里。她躲躲藏藏地走近城门,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辨认了一下城门口上的字。只见城门口上悬着两个大字。不对,黑坛口应该是三个字,怎会少了一个?上官慧又慢慢地往前挨了挨,终于看清了城门口上方的两个大字:禾城。上官慧脑壳嗡了一声,闭了闭眼,再看,没错,是禾城两字。
上官慧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地方。这下,上官慧彻底傻眼了。她想到自己一眼未眨的折腾了快一夜,竟然鬼使神差的跑到一个自己从来就不知道的地方来了。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把城门上的两个字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实是禾城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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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慧紧张了一阵后,却又宽下心来。心想,这样也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人认识我,既不怕黑坛口人的追捕,尤如水也不知道我现在的位置,相对而言要安全多了。一想到这里,上官慧也不再着急,准备天明之后再找人问路,实在不行,就找个向导,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缺钱,还是先睡一睡,养足精神,天明好跑路。想到这里,她走到白马跟前,坐在拴马的树下。
上官慧有了前次的教训,不敢靠邪铃太近,只得左手握着摄魂铃,抄着手,背靠着树打起盹来。
上官慧太疲倦了,加上她虽然抄着手,但摄魂铃的毒透过她那薄薄的袖子还是飘了些出来,所以,她刚一闭上眼睛,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上官慧也合该有事。她刚一睡着,一个贼眉鼠眼,留着两撮八字胡的家伙便走了过来。
这家伙是个惯偷,只是他今晚手气欠佳,忙乎了一夜也没弄到多少油水,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重新找人下手。他尿胀了,便站到路边撒尿。
八字胡正撒尿间,忽听得一声马的响鼻声,一看,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有条马拴在树下。他咦了一声,本能地往马前走了几步,只见一个糟老头坐在树下,头靠在树上,睡得半死不活的。
八字胡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那匹马又打了个响鼻,但那老头还是一无所知,睡得沉沉的。
八字胡心想,老子不如把这马儿弄回去,好歹也可以换几两银子用。想到这里,他从地上捡了个土块,丢到了上官慧的脚下,但也许是摄魂铃的微毒让她昏睡着,根本就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