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阳天师徒三人见尤如水手都没动便让谷长龙变成了憨憨,更是惊恐万状。颜阳天想,今天玩大了,看样子,今天很难从妖女手上走脱了。他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想寻找脱身的机会。
尤如水见了颜阳天那可笑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溜。她两眼盯着颜阳天,冷笑了一声。
颜阳天被尤如水一看,顿觉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起来。
“咯咯……”尤如水被颜阳天那滑稽像给逗得大笑起来,她笑了一阵问颜阳天道:“颜老鬼,你的旧账我还没找你算,你现在却又故意生出事端,竟然去怂恿药王来对我下毒手。你要单独毒我也还罢了,你却要叫药王趁青唐婚宴时去下毒,全然不顾百姓和大王将士的死活,像你这种歹毒的东西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你自己说,你我的账该怎样了结?”
颜阳天听了尤如水的话,知道她这次断然不会轻易饶过自己了。他看了看尤如水,又看了看庞机得,心想,与其坐着等死,不如用刚修成的极阳神功和她拼个鱼死网破,再说,只要我一动手,庞机得一定会出手相助的。想到这里,他向颜七郎和谷二虎递了个眼色,暗暗把气运在右手上,随即闪身向前,一把抓向尤如水。
颜七郎和谷二虎也看懂了师父的眼神,二人几乎同时扑向了尤如水。
尤如水早就看见了颜阳天向两个徒儿示意的眼神,她见三人向自己扑来,也不和他们硬碰,一闪便晃到了颜七郎后面,右手在颜七郎背上一掀,颜七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向颜阳天,哪还收得住脚,直接向颜阳天撞了过去。
颜阳天正把自己一身的绝学凝聚在右手上,全力以赴地抓向尤如水,不想尤如水比他还快,一闪躲开了不说,还把他侄儿送到了他的爪下。颜阳天一惊,连忙憋气收手,但还是被颜七郎的胸脯狠狠地撞在手掌上,差点把他的手指撞断。
颜七郎身不由己,眼睁睁地撞向颜阳天的右手,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他只觉胸部一阵剧痛,晃了几晃,眼睛一黑,栽倒在地。
尤如水没等颜阳天和谷二虎缓过神,早已每人一粒离魂药丸打在了他师徒三人的印堂穴上。颜阳天和谷二虎立时愣住,停了下来。
几人的打斗,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
庞机得见颜阳天师徒三人动起了手,本要想帮颜阳天三人,但见四人搅在了一起,也不好下手,势必也要伤着他三人。他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们的打斗已结束,胜负立分。庞机得又暗自庆幸了一番,心想,幸好我还没动手,不然,结局肯定也和他三人一样了。
谷长龙似乎有些清醒了。他头重脚轻地走了两步,口齿不清地对尤如水说:“尤姑……姑娘,我不……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尤如水冷笑了一声,问谷长龙道:“你不是说我要咬了你你才会中毒吗?你老实告诉我,这种感觉如何?”
谷长龙喃喃地说:“我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说不……清……”
尤如水又问谷长龙道:“你为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
“都……是他……他们出的主意!”谷长龙缓缓地抬起手,痛苦地咧了咧嘴,指着颜阳天说:“都是他们……经常往我这里来……聒噪!”
“哼哼!”尤如水用眼睛扫了一遍颜阳天三师徒和庞机得,冷笑了两声道:“你们这些东西也不洒泡尿自己瞧瞧,你们有无那种置我于死地的本事。不是我尤某人夸口,就你们这些家伙一起上,小爷我也不会正眼瞧你们一眼!”
庞机得听了尤如水的话,再也坐不住了。但他不敢乱动,他清楚,只要他一动,对方就有可能先对自己下手。好在我还没有说过过激的得罪她的话,不然,今天就多半和面前这几个人一样了。
尤如水没再理颜阳天师徒,咬着牙,两眼直盯着庞机得。
庞机得见尤如水盯着他,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小东西太邪门儿,我否赢她完全是个未知数。看她的身手,她定能轻松赢我。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轻易认输不成?如果就这样轻易认输,那,从今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但是,如果不认输,我的胜算有几成?
就在庞机得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谷长龙又说话了:“姓尤……的,你杀……了我……吧,我太……难受……”
“狗王爷,我早就警告过你,是你自己不想过安生日子。如果我不让你尝尝我的毒药味道,你还认为我的毒只在嘴里。你慢慢地难受吧,等你难受到我高兴时,我再为你解毒!”尤如水冷笑着边说边盯着庞机得,问庞机得道:“庞药王,现在,就剩下你了,你觉得我们该怎样了结?”
庞机得紧张了一阵,见尤如水点到自己的名,知道如果不给她一个说法,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庞机得见尤如水盯着他,反倒觉得是个机会,心想,姓尤的到现在也还没有对我动手,说明她要么也怕我,要么是想拉拢我。庞机得左思右想了一阵,觉得先试探一下尤如水的意思,再趁她不注意时取出药来。想到这里,庞机得依然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问尤如水道:“姓尤的,老夫是轻信了他们谗言,误会了你,所以才到这里来了。老夫原本是要单独找你切磋,但他们却要我到青唐,趁你们办婚宴时下毒。不过,我没有答应,因为,我不忍心让无辜的百姓为了你付出不该付出的代价。你也许是听到了的,并不是我的托词。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多说,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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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如水当然不知道庞机得的心计,更不想结怨太多,能联合一家算一家。想到这里,便对庞机得说:“庞药王,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咋能轻信别人谗言呢?难道你没有一点儿主见?全凭别人说风就风,说雨就雨?再说,我外公确实就是庞积德,你咋就不相信呢?好了,我也不想多说了,今天的事到此了了吧。我也不想为难你,不过,你千万别认为我是怕你!你走吧!”
庞机得被尤如水一通教训,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心里的无名火直就冒了起来。心想,老夫一大把年纪,堂堂一代大药王,就是当今所有门派的掌门都要敬我老夫几分,从出道到现在,还没被人如此教训过,不想被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所羞辱。不过,庞机得就是庞机得,他不露声色在站了起来,双手一拱,说:“小姑娘,老夫多有得罪,万望多多原谅。告辞,告辞了!”
尤如水听他语言虽有不服的意思,但并没把他放在眼里,也不留他,随口说道:“不送!”
庞机得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他就掏出了他刚研制成功的断魂散,猛地一个转身,同时举起了手。
尤如水目送着庞机得出门,见他突然慢了下来,就知道他要生妖蛾子,心里一阵暗笑,心想,你这老家伙真是班门弄斧,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如不看在你是我外公的祖先人份上,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不过,我虽不要你的命,但是苦头也要让你尝尝的。想到这里,她手里的药丸已经挪到了指尖。她见庞机得猛地转身并扬起了手,没让他撒出手,便将指上的药丸准确无误地击在了他的印堂穴上方,同时大声叫一声道:“快往后退!”
庞机得被尤如水的药丸击中印堂穴,木然地站了一会儿,手才慢慢地放了下来,手里的黄色粉末掉在了地上。
尤如水憋着气,走到庞机得面前,说:“姓庞的,你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我。快把你身上的药全部拿出来!”
庞机得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得了,他听话地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丢在了地上。
尤如水小心地捡起地上的东西,把屋里的幔帐割下一块包了,说了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