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伤感地劝着孟秀梅道:“夫人节哀……”
三人流了一阵眼泪,脱了女装,换上旧男装,拔下首饰,一个包裹包了。黄杏背了包裹,兰薇腰上拴了银子,跟在孟秀梅的身后。三人点着蜡烛,孟秀梅在前,快步向暗道口走去。
“到洞口了。”孟秀梅向二人摆了摆手,小声说:“别说话,我先看看!”
三人又往前走了约四五十步,孟秀梅小心地在一个小洞口仔细地观察了一阵,才小心地启开了暗门,伸出半个脑袋张望了一阵,对黄杏二人说:“别说话,咱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孟秀梅最后出来,连忙关好暗门。抬头一看,是在梁单城墙外的一高坎下了。孟秀梅四下看了看,见城墙上根本就看不见她三人。孟秀梅以手加额,心中默念道,谢谢谷家祖宗,如果我能救出天柱王儿父子,一定多为祖宗们烧钱化纸。想毕,小声对黄杏和兰薇二人说:“别说话,跟我走!”
黄杏和兰薇小声答应着,跟在孟秀梅身后,小跑了起来。
三人沿着那道陡坎走了近二十丈距离,折进了一片树林里。三人不敢走大路,借着庄稼地和间断的林木躲躲闪闪地往南走,直到近申时才走进一户农家。
孟秀梅对黄杏和兰薇说:“我们先到那家看看,找个人给我们带路最好。记住,不能说老实话,就说我们走路遭遇了强人!”
“知道了,夫人!”
孟秀梅连忙对二人说:“可不能叫我夫人了,叫我老板!”
二人连忙点头。
三人来到农家,一家五口人正在吃午饭。
“老乡,多有打搅!”孟秀梅礼貌地招呼了一家人后,又说:“我们是过路的,不慎被强人打劫,侥幸捡了条命,有幸遇到你家,望老乡行行好,赏口饭吃!”
男主人见是三个落难之人,顿时心生怜悯,连忙起身招呼三人入座,并向家人递着眼色。家人们都自觉地放下了碗筷。男主人连忙收拾了三个碗筷,给孟秀梅三人一人舀了一碗玉米糊菜粥,一边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现在正青黄不接,也没啥好的招待三位,只有将就了!”
孟秀梅看着面前玉米糊菜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等食物?不过,她早已是饥肠辘辘,更知道自己是在逃命,不吃饱肚子是不行的。她端起碗喝了一口,原来也不是她想象的难吃。她对黄杏和兰薇二人点头说:“好吃,快吃了赶路!”
三人喝完粥,孟秀梅对男主人说:“老乡,请问你知道平家场怎么走吗?”
“知道。你们要到平家场去吗?”男主人看着孟秀梅三人说:“看样子,你们今天可能到不了那里的!”
孟秀梅听说他知道,连忙说:“老乡,麻烦你帮我们带带路吧,请问老乡要多少钱?”
男人犹豫了一阵说:“三位,说实话,本来我还有很多事,但我见三位是……是……是实在人,便帮你们一把吧,钱多钱少都无所谓!”
孟秀梅听得出对方已经看出了她们是女流,便老老实实地说:“老乡,实不相瞒,我们三个是女的。虽然我三人都多少会点拳脚,但我们却没出过远门,求求你帮我们带一带路,我先把十两银子给你。只要我们平安到了平家场,另再重谢,如何?”
“重谢就不必了,十两银子已够多了。我是看在你们老实本分的份上,才给你们带带路的!”男主人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收下银子,交给家人,又简单交待了两句,便带着孟秀梅三人出发了。
男人走得很快,孟秀梅三人跟在农夫的身后大步走着。男人走了一程,回头看了看孟秀梅三人,问道:“怎么样?跟得上不?”
孟秀梅略喘了一口气说:“放心,我们跟得上。”
男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顾赶起路来。
上官青风厚着脸皮请了两个街坊,草草地把老婆和儿子安葬了,把街坊打发了后,他又来到娘子和儿子的坟前,对着娘子儿子的简易墓碑躹了一躬,唏嘘着说:“木香,星儿,是我害了你们,都怨我,都是我不好。木香,星儿,所有这一切都是尤如水那贱女人害的。你们等着我,我去杀了那贱女人,为你们报了仇,回来陪你们上路!”
上官青风算着时间,准备了一番后,在酉时前赶到了青唐城,在距府衙不远的对面找了个饭馆,叫了二两酒,随便要了个下酒菜,慢慢地呡着混时间,只等天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