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怔忡的松了手。
沈晚泣不可抑,湿烫的泪落了衣襟,浸染了衣料。她含泪看向霍殷,声音难掩惊与怕,颤与抖:“侯爷,若是哪日晚娘又使了性子,不知您在处置前,可否提前给晚娘提个醒……”
面对着一个娇弱娘子无助哭泣,尤其这娘子还是自己内心颇具好感的,大概没有哪个男子会无动于衷罢。
霍殷反手将她一把捞至怀中,抱着这个因恐惧而浑身轻颤的娘子,只觉得之前的怒意消散了大半,可此刻胸口却腾起了难以言喻的郁气,闷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霍殷眯眸吐了口浊气,却依旧烦躁难当。
他想,这个娘子已经被他酷厉的手段所威慑,瞧看日后也断不敢再作妖,如此一来,岂不是达到了想要的结果,可为何此刻并无半丝畅快之意?
着实,令人烦闷,暴躁。
罢了,想那么多何益?
左右目的已达成,便做些快意的事罢。
抱着人入了床榻,挥手间层层床帐落下,不多时便随着不住震荡的床榻起伏交叠,荡出旖旎撩人的浮浪……
那日,沈晚直至夜幕初临方被侯府的官轿送回了顾家。
自那以后,顾家上下的人便惊愕的发现,沈晚的行为举止与以往大相径庭,其变化几乎是肉眼可见。
若说往日的她是素淡的,犹如白玉兰似乎带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绝和淡然,那如今的她便是浓烈的,犹如绽放正艳的鸢尾,花开枝头肆无忌惮的展现着她独有的色彩。
伺候了沈晚将近一年的吴妈,可能是见惯了她朴素淡然的模样,突如其来转了风格,一时半会还真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吴妈就眼睁睁瞧着那小娘子似乎换了个芯子般,每日里精心上妆打扮,胭脂腮红珍珠粉,样样无不精细,傅粉描眉,对镜贴花黄,件件无不上心;穿着无不精致,非绫罗绸缎不加身,佩戴无不奢华,非金玉宝石不佩戴;不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隔三差五拜帖几个官夫人,邀约一同逛胭脂铺子,各大银楼,出手亦阔绰,那些个黄金头面、珊瑚头面、各类宝石头面,但凡是瞧上眼的,一概打包买下,眼睛眨都不眨。
吴妈在旁冷眼瞧着,不由暗下咂咂嘴,觉得这小娘子大概已经被富贵迷了眼。
别说顾家上下的人惊异于沈晚这副近乎是翻天覆地的转变,就连以往与她交往还算频繁的虞夫人,也是被沈晚这转变画风惊个目瞪口呆,有好几次都差点脱口问出,莫不是受了家中妾室刺激?
淮阴侯府。参天树木掩映下的厢房中,潮热的气息一阵高过一阵。
滚烫的唇缠绵着难解难分,霍殷将她整个人半抱在怀中,动作愈发激烈起来。
唇齿间隐约溢出的几丝难耐的呜咽,尽数被他攫入喉间。
云收雨歇之后好一会,沈晚的喘息都未曾平复,周身细汗淋漓任由他抱在怀中,柔弱无骨的无助依偎在他宽厚坚硬的胸膛。
霍殷半眯着眸平息着这一刻,带些粗粝的掌心抚上她细滑清瘦的背,有一搭没一搭的上下摩挲。
“听说前些日子你又瞧中了不少首饰?”霍殷低头询问,声音尚带了些余韵的沙哑,可灼灼的目光清明而犀利。
沈晚未抬头,依旧保持依偎的姿势,声音轻柔而浅:“看中了些,可当日带的银钱不够,却也只能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