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落荒而逃。塞西尔几乎是红着一张脸和莉娜溜出宅邸。阿诺德被凯文拉着一起送雷诺回去了,虽然雷诺再三坚持自己一个人可以离开,但凯文总想着和他多聊点,说什么都要送人家回去。以防阿诺德回来后着急,塞西尔特地留下字条,在上面写明了是带着莉娜去见博德,这样阿诺德也能放心。两个女孩子跑出莱维特宅邸后,一眼就看到了在树下等候的博德。他来得倒是快。两人走过去,莉娜见到这位深居简出的黑魔导师,有些紧张地打了个招呼:“博德老师……晚上好。”博德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所以你们的真实目的什么?大半夜跑出来,应该不止是想要探索一条不存在的巷道吧?”……果然骗不过他。塞西尔尴尬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推着博德向前走:“哎呀,边走边说边走边说,时间宝贵,就别在这儿浪费了。”博德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身体已经妥协了。深夜寂静,三人走在清冷无人的街道上。“群星十字会……”博德神情倦怠地翻看那枚印有银色文字的深黑花瓣,不急不缓地说,“听上去像是个邪教组织。”塞西尔赞同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博德斜睨她一眼:“你也这么觉得,那你还要去看?”塞西尔:“哎呀,长长见识嘛。”博德冷嗤一声,懒得戳穿她。走在塞西尔左侧的莉娜正在紧张地看路,塞西尔想了想,又问:“对了,有个问题我想咨询你一下,是关于我那只小宠物的。”博德:“你是真把我当副院长了。”“你不比副院长那个老头年轻有为多了?”塞西尔适时地奉承道,“他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梯队的,没有可比性。”虽然明知道塞西尔是在拍马屁,但博德听了这番话,仍然觉得很舒畅。毕竟塞西尔不比别人,她的马屁可是很珍贵的。“好吧,你想问什么?”博德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开口,“先说好,太专业的问题我可回答不了啊,除非你把它带给我解剖一下。”“解剖就不必了。”塞西尔一边回想兰尼白天时的萎靡状态,一边认真地说:“是这样的。昨天我帮他洗了个澡,用了细毛刷和我的沐浴露。结果今天他的状态就变得很不好,无论我怎么安抚都没有用,你说……会不会是应激了?”博德一脸问号:“应激?什么是应激?”等得太久了博德一脸懵逼:“应激?什么是应激?”塞西尔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应激反应这个概念。她想了想,尽量用一种比较好理解的表达方式解释给博德听:“就是动物对于外界的一些刺激而产生的紧迫反应,一般会表现为惊吓、恐惧、紧张,从而导致一系列的生理和心理上的不良反应……之类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唔,听懂了。”博德点了点头,一脸意味深长地看她,“我发现你总会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呢。”塞西尔“哈哈”干笑两声:“小时候看的杂书比较多啦。”博德挑了下眉,没有继续追究这个话题。他慢慢摩挲下巴,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如果你说的应激是动物会产生的一种普遍现象,那么也不排除你的小宠物有这种可能性。”塞西尔赞同地连连点头。“但是——”博德话锋一转,“我没记错的话,你的那只奇形怪状的小宠物,本来就是生活在水里的吧,怎么洗个澡就应激了呢?”塞西尔:“……”对哦,小章鱼应该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她也没有很大力啊?塞西尔再次陷入了困扰。“那还会是什么原因呢?”她苦恼地低声呢喃。博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玩笑似的提议:“实在担心的话,你可以和它再进行一次通感试试。”对,还可以通感。博德看着她沉思的表情,挑了挑眉,不可思议地说:“你还真的考虑了?”塞西尔:“不是你提议的么?”博德顿时哭笑不得:“我是在开玩笑啊。”塞西尔:“……”她是真的傻了,连博德这家伙的玩笑话都没听出来。但是她真的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好办法——很多时候她无法揣测兰尼的内心,也许通感反而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博德看着她的表情,很快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他捏了下塞西尔的鼻子,一直懒洋洋的语气突然多了一丝严肃。“喂,你不会真的打算再和它进行一次通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