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当官的都这样,人前一副面孔,人后又是一副面孔。反正大都三年一任期嘛,三年任期一到,他们这些当县令的也便调走了,哪里当真会在意我们当地百姓的死活?”“其实,他这般不管事,不也好?咱们也便当咱们的逍遥吏人,他做他的逍遥县令。井水不犯河水。”唐小棠和谢瑾白两人绕小路回到府衙,便瞧见三三两两的衙役,坐在衙门的那座击鼓下嘴碎闲聊。唐小棠听了自是气愤,反观身旁的人不但没有任何愤怒神色,便是意外的表情都没有。怀抱着怀中的笔墨纸砚,唐小棠忽地福临心至,他扭过头,看向身旁的人,“小玉哥哥是故意的?”故意一下堂,便带他上街?可图什么呢?图一个坏名声?谢瑾白眨了眨眼,“嘘,不可说。”不过一日功夫,扶风县府衙上下便都知道了新来的这位县令是个不管事的。就早上升了一回堂,之后便去街上逛了半日,午膳后又睡了一下午,天要将黑,才召见了白日被派去查事的捕头,闲得不像话。仿佛不是来当县令的,而是来度假的。主簿葛洲听说了以后,自是发愁。瞧那位谢大人,不像是个昏官啊。可事实摆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关于衙门内的流言蜚语,谢瑾白自是也听说了,不过他自是不在意。入秋时节,太阳下山得较快。很快,到了日暮时分。夕阳西沉,屋内的视线暗了下去。唐小棠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把笔重重往笔架上一搁。“怎么了?是谁惹得我的小公子生气了?”躺椅上,谢瑾白吃着萧子舒给他买回的葡萄,抬眼问道。“我不,不写了,都,都练了一个时辰了!”他都学习了一个下午了,字也练了好久。而且,他在勤勤恳恳练字也便罢了,这人优哉游哉躺他边上看闲书,嘴里吃食更是没停过。气煞他也!“嗯,那便不练了。”谢瑾白抛了手中的书,从躺椅上坐起身随手也塞了一颗葡萄,递到唐小棠的嘴里。唐小棠鼓起一边腮帮,狐疑地盯着这人。这么好,好说话的么?唐小棠嘴里的葡萄还没吞下,谢瑾白便拉过他的手腕,“走,小果儿,带你去一个地方。”“去,去哪里啊?别是又去什,什么商铺。我可逛,逛不动了。”眼底掠过一道暗芒,谢瑾白勾唇一笑,“哥哥带你查案子去。”作者有话要说:啧啧,谢大人越来越没节操了。—案子即将告破。大家可以猜一下,赵小锐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还活着,人去了哪里?他是自己走的么?如果去世了,那是意外身亡,还是被杀?杀人凶手又是谁……猜对了,奖励个小红包。哈!感谢在2020-07-2108:39:39~2020-07-2209:0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恸、芷爱余生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恸3瓶;长河沉星晓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抱紧明月高挂,阡陌田野上传来几户人家的犬吠之声。乡间开阔,夜晚又少行人走动,于是那几声犬吠声传得格外地悠远,听着叫人很是有些毛骨悚然。唐小棠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查案子非得选在这种天色阒黑的时候。说起来,两人出门的时间倒不是很晚,只是从府衙骑马来到这乡间,因着他们抄得近路,有一条小道不方便骑马,他们便下了马,将马拴在附近的祠堂,步行进了村子。在骑马赶来的路上,不知不觉,天也就黑了。唐小棠没有提灯笼的那只手,死命地挽住谢瑾白的胳膊。“怕?”“不,不怕。”明明挽着他的手都在发颤。谢瑾白揽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地在他腰间拍了拍,“怕就走到我的身后,到了我再叫你。”“嗯,好,好。那灯笼给,给你。”这一次,唐小棠没有再逞强。他微颤着手,将手中的灯笼给谢瑾白递给去。看来这回是真的怕了。谢瑾白伸手接过唐小棠递过来的灯笼,掌心握了握他的手,之后才松开,提过灯笼。唐小棠微红了耳尖。不知怎么的,耳边再听到那些犬吠声,心里头却没那么害怕了。谢瑾白过了灯笼,走在前头照路。唐小棠走在谢瑾白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唐小棠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这乡下的风给冻江了,听见走在前面的谢瑾白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