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该信他!不该带他一起玩!叛徒!其他人也差不多,都被随后赶来的自家亲爹挨个教训,一个个是抱头鼠窜。谢瑾白看了一圈,府衙几个少年都在,唯独没有见到唐小棠。他抬手,制止了县尉霍升教训兄弟二人的动作,沉声问道,“棠儿呢?”“在,在院子边上解手呢。”小豆子话落,唐小棠抬脚便往院子方向走了过去。小豆子一脸茫然。不是吧?小舅子解手,县令大人也要去看么?“阿,阿爹,你,你们怎么来了啊?”“你还有脸问!你们自己出来野也便算了,如何连小公子也一并带出来了!人家淳安知府只这么一个嫡长子,回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你们担待得起,还是你们阿爹我,能担待得起啊!”霍升气不过,又重重地拍了下小儿子的后脑勺。亏得他在这衙门战战兢兢地待了二三十年,就指望平安混一个退休,这两个兔崽子,这么能给他惹事!不过,幸好这几个兔崽子没事。真要出了什么事情,那他这县尉的职务怕是干到头了。怕什么,来什么。当看见谢瑾白只一人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霍升这心里头,冷不防打了个突。他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上前,“大,大人,没,没找着小公子么?”柱子尽管心里头气唐小棠给谢瑾白留了字条,不够讲义气,出卖了他们,但是听见阿爹同谢瑾白的对话,听说谢瑾白没找到唐小棠,瞬间变了脸色,他大声地道,“不可能!我们亲眼瞧见他去那边解手的!”小豆子听说没找着人,也懵了,“是啊!我也瞧见了!”“我也瞧见了!”“我们都瞧见……”几个少年纷纷附和,目光触及谢瑾白泛冷的眸子,一个个声音不不约而同地噤了声。不知为什么,他们先前从没怕过那个郭县令,可每回见了谢大人,他们心里头就总是毛毛的。尤其是谢大人这会面上一点笑意也无,瞧,瞧着更,更叫人害怕了。谢瑾白沉声问道,“棠儿是什么时候去解的手?”“就,就刚刚!就在县令大人你同阿爹他们赶到之前,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不可能不见了的!我去找!”“我也去找!”“我也去!”少年们一个个跑进了院子,他们寻着方才唐小棠离开的方向,扒开茂密的芭蕉,来到院墙边,可哪里有唐小棠的身影?“怎么会,怎么会不见了的呢?!我明明,明明亲眼瞧见他往这边跑来着!”小豆子茫然地环顾院子里的在风中摇曳的芭蕉。一个大活人,如何便说消失便消失了?!萧子舒低声道,“主子,倘若这些个少年没有撒谎,小公子在我们来之前都还在,说明小公子才刚刚被人掳走不久,贼人应当走不远。我们现在马上就分头去找,定然能够将那名贼人擒获!”“未必。”谢瑾白陷入沉思。小豆子他们定然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对他撒谎。这间房舍后头就通向山上的果园,但是柱子他们就站在院子里,如果掳走棠儿的人往山上去,柱子他们定然会有人看见。若是下山,就必须要经过前院,同样不可能绕过小豆子他们悄无声息地将人带走。俗语有云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谢瑾白忽然返身,往院子方向走去。院子里,有一棵枝叶繁茂,足以藏人的榕树。谢瑾白悄身来到榕树下,他警觉地抬起头。榕树上,并没有任何匪人的身影,却有什么东西,勾挂在树枝上——是一块玉佩。谢瑾白眸光微沉,他跃身而上,拿下了勾挂在树枝上的玉佩。正是他假扮新娘与棠儿大婚那日,他赠予棠儿的那块谢家祖传的玉佩。谢瑾白收拢指尖。显然,那贼人方才带着棠儿就藏在这榕树之上,棠儿的玉佩才会遗落在这棵榕树之上,是他关心则乱,一时间竟没能察觉。甚至,很有可能,方才听见他的脚步声,那贼人才临时带着棠儿,转移了地方!只是因为现在已是深秋,山里的风声,成了那贼人行动最好的遮掩。一步之差!夕阳彻底沉入山峦的那头。夜幕降临。“小棠!”“唐小棠!”“唐小棠!”“小公子!”“唐小公子!”萧子舒下山调了一队的卫卒,山上搜山。山下的哨岗也都得到了通知,若是有可疑之人带着一名少年出现,立即将人逮捕。小豆子他们在阿爹的陪同下,手里头举着火把,帮着一同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