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随意,一副“朕就是昏君”的表情。
沈卿假装没看懂,“我想让他流放西北之地两千里。”
“徐伟跟你有仇?”
他甚少见她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还是想让他死的那种上心。
“他之前喝醉了,想对我图谋不轨。”
“杀了吧。”
“不行。”沈卿拒绝,“要是直接杀了,我今晚不就白来了?”
“嗯?”
对上纪君夜危险的双眸的时候,沈卿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大意!
她怎么在纪君夜面前越来越随意了?!
她讪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嗯?”
纪君夜都快气笑了,他在她眼里就这一个作用是吗?
沈卿下意识就想跑,但没跑多远,就被拽着脚踝拉了回来。
后半夜,她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说前半夜还是狂风骤雨,那后半夜就是钝刀子割肉,无论沈卿怎么求他,他就是不肯给她痛快一刀。
最后沈卿嗓子都哭哑了,终于沉沉睡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毛毛细雨,不大,但打在身上,却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比雨更寒的是徐砚池的心,里面的动静他听得不真切,但就是不真切,才更让他煎熬无比。
终于,门开了。
“徐伟死罪可免,你可以滚了。”
徐砚池身躯摇摇欲坠,此刻却直直地看着站在走廊上脸上带着不知名的餍足的纪君夜,双眸通红。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纪君夜嗤笑一声,“朕就是针对你徐家,针对你徐砚池又如何?谁叫你抢了朕的人,还将她弃如敝屣?朕放在心尖上的人,却被你如此对待,你说你该不该死?”
纪君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淡漠,看徐砚池如同看着一只蝼蚁。
“朕从前留着徐家,是不想让她伤心;现在留着徐家,是想让她亲自动手。”
“所以,你,还有欺辱过她的人,最好洗干净脖子,乖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