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小说表才过去一周多一点,就已经有了文学评论出现。
可见创作一部《花环》之后江弦的地位和知名度都和以往不同了。
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文学界关注。
他的新文章,不管小说题目,不管小说题材,就冲着作者江弦的名字,许多读者也愿意买账,愿意一看。
江弦捏着报纸接着往下阅读,这篇文学评论的文字淳朴而真挚:
“。
在江弦这篇小说《外婆桥》中,唐臭蛋不时在字里行间冒出:‘多年后,会想起’。
这不禁让我想起不久前阅读的一篇著作,出自作家马尔克斯之手,开场白大概是‘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良诺·布恩迪亚上校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这种‘回眸’能获得我的钟爱,也许是因为,这会令读者感到,人物的视角是3o年后的回望。
当年的娃娃,3o年后的回忆会成熟可信,从而,读者也就与人物拉近了,毕竟,多数人是在3o年后,才悟出世间道理的。
《外婆桥》的故事不长,也就前后一段不长的时间。
一段‘大上海’坊间的故事被江弦诗意而利索的文字拿捏得恰到好处,我阅读的时候,甚至不忍放过其中任何一个词句。
摇到外婆桥这歌谣我听过好多遍,但是读过这篇小说才知道,原来歌词里有提到两条黄狗。
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几千年都是,只是单纯的狗儿想不通他们的人类主子抛下它们去追逐富贵究竟图什么。
就像当年在史书留下浓墨重彩的李斯,被斩时感叹着,怀念和儿子们一起追逐黄狗的自由生活。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小人物小金宝,也只能偶尔怀念起自己爬树采桑葚,追黄狗的童年了吧。”
评论文章写的不长,也就两千来字,江弦看了五六分钟就看完。
冯骥才见他抬眼,笑着问:“怎么样?很得意吧。”
“得意?”
江弦一脸迷茫,惹得冯骥才怒目而视,“你不会不知道这个沈昌文吧!”
“沈昌文?”
江弦思索良久,试探性的问:“难道是沈从文老师某个亲戚。”
“。”
冯骥才被这话噎住半天,最后无奈叹一口气:“沈昌文同志是人民出版社的副总编,是老编辑家了,他这么快就给你这篇小说写了评论,可见对你这篇文章有多喜欢,你就偷着乐吧。”
“人民出版社?”江弦吃了一惊。
阿城惊讶的同时,从江弦手上要过报纸,和葛尤一起看了一遍这篇文章。
“江弦,你这创作度怎么这么快?”大冯在旁边和江弦聊着说。
冯骥才也读了《外婆桥》这篇小说,文章当中细腻的文字功夫看得他瞠目结舌。
扪心自问,若是要他写这样的文章,那他得逐字逐句的雕琢个一年半载,像是加工艺术品一样写,才能写出这么一篇小说。
他记得江弦《高山下的花环》才没有表多久,一经表,全国盛誉,在这样的条件下,他居然有时间、有精力沉下心使这样一篇小说问世。
冯骥才越想越嫉妒的疯。
“这篇小说你是怎么写出来的?”他好奇的问。
“怎么写?拿着笔写出来的。”
江弦给了句俏皮话的回答,在冯骥才开口吐槽之前,他正色道:
“前些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林桂生去世的消息,你知道林桂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