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枫谷的结契大典和其他地方的不同,还有祭祀等仪式,加之还是姜白的成年礼,事务繁多。楼折翡忙了一个多月,整个人处在即将暴躁的边缘,得亏姜白有了空闲时间,这才没让他炸了。落枫谷虽处于中立位置,但也与一些势力交好,姜白作为谷主的儿子,结契自然要宴请这些相熟的朋友。两人在落枫谷里待腻了,遂揽了这项差事,亲自去送喜帖,顺便还能逛一逛。楼折翡心气不顺,加之被姜白宠惯了,性子娇了不少,一路上闷闷不乐的,不见一点笑模样。姜白整天想着怎么逗他开心,路上耽搁了些,两人到达咏蝶乡的时候,比预计的时间迟了两日。咏蝶乡,顾名思义,盛产蝴蝶,这里的修士将蝴蝶视作神明,服饰用具上都是蝶样的图腾。姜白御剑带着楼折翡,缓缓落下:“咏蝶乡的修士擅长用蛊,阿翡千万别乱碰这里的东西。”“蛊?”这玩意儿新奇,楼折翡只听说过,并未见过。“什么情蛊,合欢蛊,子母蛊……乱七八糟的。”姜白收起剑,牵着他往里走,“对了,咏蝶乡的少公子是个傻子,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楼折翡扬了扬眉。姜白小声嘀咕:“他这人吧,喜欢装成女孩子,特别烦人。”楼折翡没听过他在背后诋毁人,不禁对这位少公子起了点兴趣:“当真如此?”银铃声叮叮作响,面前的树上垂下一片殷红的衣摆,上面用银线绣满了蹁跹的蝶。编着满头小辫子的人抱着胳膊,坐在树杈上,背着阳光,看不清神色:“呵,跑到咏蝶乡来诋毁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少公子,真是胆大妄为。”他飞身落地,手腕一翻,一大把亮晶晶的银粉,对着楼折翡和姜白落了下来。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晚一点,大概十一点左右。结契马上就来,接下来是作精阿翡的舞台。“失光蛊?”姜白面色一寒,一把搂住楼折翡,带着他后退一步,凝实的结界隔绝了银粉。那人腰间挂着个彩埙,眉心用朱砂勾了一个彩蝶的图案:“你们是什么人?”楼折翡在第一时间就查探了这人的修为,金丹后期,接近元婴,不足为惧。他懒懒地靠在姜白怀里,这些日子里,姜白身量抽条,已经和他只差半个头了。姜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迟疑道:“曲云蘅?”那人一愣,皱起眉:“你是?”楼折翡感到搂着自己的胳膊瞬间收紧,耳边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是你祖宗!”曲云蘅:“……”楼折翡:“?”—咏蝶乡,竹楼。姜白搂着楼折翡入座,话没多说,直接将喜帖甩了过去:“我七日后结契,曲云蘅,你也甭去了,直接把贺礼给我就成。”曲云蘅接过喜帖,并没有看,直接放在桌上:“白白,你可太伤我的心了,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我吗?”“不想,会用失光蛊的孙子,谁会想?”姜白越说越气愤,“要不是我动作迅速,你还想再把我弄瞎一次吗?”再?楼折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曲云蘅小声嘀咕:“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在背后说我坏话的,再说失光蛊又不会把人弄瞎,只是让人暂时失明,你以前不是试过吗,半个月就会恢复。”姜白跳起来,想去揍他:“半个月,我七日后结契大典,瞎着上去吗?”楼折翡拦住他,看向一袭红衣的人:“这位就是咏蝶乡的少公子吗?”曲云蘅看向他,眼睛一亮:“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曲云蘅是也。你认识我吗,你好漂亮,你是谁?”他一连串的问题,把楼折翡给弄懵了,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刚见到姜白的时候。能和姜白成为朋友,果然性格相近,都很自来熟。咏蝶乡位于南方,即使是秋冬季节,太阳也很大,日光从外面投进竹楼,洒下一片淡淡的金辉。姜白噌的一下站起来,挡在楼折翡身前:“他是我的道侣!”曲云蘅眨了眨眼,摩挲着腰间的彩埙:“你小时候不是答应了,要与我结成道侣吗?”楼折翡目光一凛,隔着姜白,锋利的目光仿若刀刃,剐在曲云蘅脸上。“你别胡说八道,那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我只说过要和阿翡成为道侣。”“哦,原来是叫阿翡啊。”姜白一愣,气急败坏:“你不许这么叫他。”“我不要,我就要这样叫。”曲云蘅歪了歪头,露出个笑,“阿翡,别和白白在一起了,做我的道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