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本想拿金针扎王爷个立地成佛,但他低估了姬恂手臂的“咬合力”,根本挣脱不了,只好安静地蜷在姬恂怀里头脑放空,双眼呆滞,静待血气方刚的王爷自己消停下去。
不去想,不去思考。
就当不知道自己腰后滚热的东西是姬恂的“举”,这样就能免于羞耻尴尬。
楚召淮乖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可脑子并非是能轻易控制的,越是逃避就越是在意后腰的东西。
最后,楚召淮险些哭了,终于受不了悄没声儿地用力将抱他腰身的手往外掰。
刚用力,睡梦中的姬恂忽然“唔”了声发出痛吟,似乎是碰到伤口了。
楚召淮一僵,猛地记起自己掰的似乎是右手,吓得立刻缩回爪子。
钻心的刺痛终于将姬恂清醒过来。
楚召淮浑身僵硬得好似柱子,他不知要如何应对如此尴尬的场景,脑海空白一片,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闭上了眼。
装死吧还是。
被掰着手牵动肩膀伤口的痛也没让姬恂消下去,他懒懒地将下颌放在楚召淮颈窝蹭了蹭,似乎才后知后觉身体不对劲。
楚召淮呼吸都要停了,背对着姬恂满脸慌张,羽睫浸着水剧烈发着抖。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明明是姬恂不端庄,自己慌个什么劲儿?
说实话,楚召淮一直很想知道,一向运筹帷幄喜怒不形于色的姬恂尴尬惊慌时是什么模样。
楚召淮暗暗期待。
期待半天,就察觉姬恂箍着他的手以一种极其缓慢轻柔的动作将手收回,唯恐惊醒了他。
楚召淮一怔。
姬恂手极其稳,只是因方才碰到伤口呼吸有些急促,床榻间隐约嗅到一股血腥味。
他并未慌张,轻缓地起身下榻,赤着足走出内室。
楚召淮呆在原地,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依照姬恂的性子,就算不惊慌失措,也不会这么不声不响,甚至会坏心眼地将他扒拉醒倒打一耙,说些一点都不风花雪月的话逼得楚召淮满脸通红,然后在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或者再不要脸一点,强迫楚召淮做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根本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
还、还这么体贴怕吵醒他。
楚召淮懵懵地翻了个身,窝在还残留着温热体温的床榻上,透过床幔缝隙看向外面的人影。
姬恂似乎坐在暖阁连榻上静等着欲望消退,没一会他似乎厌烦了,低声道:“准备冷水沐浴。”
隔着一扇门,殷重山的声音传来:“可王爷身上不还伤着?”
姬恂道:“去就是。”
殷重山领命而去。
楚召淮吓了一跳。
肩上和掌心的伤势如此严重,指不定还没结痂,怎能现在就碰水。
还冷水澡,不要命了?
楚召淮眉头紧皱,直接坐起身撩开床幔朝外头道:“你还伤着,不能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