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的王妃俯首将额头抵在蒲团上,险些“呜”地声以死谢罪,满脑子只有几个硕大的字。
怎!会!如!此?
明明是佛门清修之地,他这几日吃斋念佛,怎么会在睡梦中做出如何狂悖之事?!
这不是亵渎神佛吗?
楚召淮天没亮就来正殿忏悔罪过,总感觉自己一腔龌龊心思玷污了佛门重地。
都怪姬恂。
走了也不安生,来他梦里搅扰人的清梦。
楚召淮正骂着,眼瞳又是睁大,恨不得真的一头撞死。
怎么参着佛,又开始想姬恂了?!
这是对神灵的不敬。
楚召淮急得直盘珠子。
这珠串是他刚才紧急买的,护国寺物价高,连个烤栗子都比京城贵,更何况是开了光的青玉佛珠。
一串珠子几乎得用半个月月钱,楚召淮却眼睛眨都不眨就请了。
戴上后楚召淮直奔正殿,噗通一声就跪下拜佛,虔诚的姿态将清扫的小沙弥吓了一蹦。
金身佛祖无法让他清心寡欲,贵得咂舌的珠串也无法将脑海中的姬恂驱除。
楚召淮虔诚拜佛半日,却是蔫头蔫脑地回去,一点没有被佛祖点化的通透。
周患时刻关注楚召淮一举一动,唯恐王妃又犯病,见他没什么精神,警惕道:“王妃身子不舒服?”
楚召淮摇头。
“那就好。”周患松了口气,“您要出了事,王爷准撕了我。”
楚召淮脚步一顿,突然愤恨瞪了周患一眼。
周患不明所以。
楚召淮噔噔往前跑,不想和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周患说话。
刚回到禅院,一进门就见姬翊罕见地一身黑袍,正在院中练刀。
宁王和姬恂是一母同胞,五官本就相似,姬翊被纵得无法无天,眉宇飞扬嚣张跋扈,相比眉眼温和的宁王,反倒更像叔叔姬恂。
姬翊怕弄脏衣裳,今日选了件黑袍,面无表情握着刀在院中舞刀,春风翻飞将他高高马尾吹得半遮掩面容。
隐约瞧着和姬恂有一刹那的相似。
楚召淮:“……”
要了亲命了!
明明在璟王府时,楚召淮看姬恂看得都要烦了,怎么一分开反而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楚召淮痛苦地揉着眉心。
见楚召淮回来,姬翊潇洒地收刀入鞘,背着手走过来:“王妃一大清早好虔诚哦,听说好捐了不少香油钱。”
楚召淮:“……”
阴阳怪气也有姬恂的调调。
楚召淮不高兴道:“正常说话。”
姬翊撇嘴:“我爹这样说话,也没见你呲儿他,柿子专挑软的捏。”
楚召淮恨不得捂住耳朵,有气无力道:“……咱们看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