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你一身护卫装扮,长发乌黑只用一根簪子束起,衣袍漆黑干脆利落,腰间还别着一把刀,宛如征战沙场的将军。
“热吗?”姬恂朝他伸出手,扶着人缓缓坐下,看他额间沁着水珠,微微皱眉,“这才一大清早就出汗了?”
楚召淮摇摇头:“你怎么在这儿?”
姬恂拿着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淡淡道:“方才周统领已说了,城外不太平,属下自然是奉命贴身保护白神医。”
楚召淮:“……”
到底什么毛病?怎么还扮暗卫扮成瘾了?
楚召淮“哦”了声:“那请问这位‘属下’,今日中元节,陛下不应该忙祭祖之事吗,为何还有闲情管城外太不太平?”
“属下”说:“太子殿下主动将祭祖事宜全权揽过,陛下自然得了空闲。”
楚召淮:“……”
姬翊怎么看怎么不是主动揽这些繁琐事宜的性子吧?
姬恂装模作样道:“太子殿下性子愈发沉稳,处理政事已是游刃有余,朝中大臣都言,过不了几年太子可堪大任,到时陛下就更空闲了。”
楚召淮听他越说越没有谱,也不想和他玩这个,直接道:“不要闹了。”
姬恂挑眉道:“神医说什么呢,属下……”
听他还“属下属下”给上了瘾,楚召淮眼皮轻轻一跳,猝不及防往他面前靠了过去:“陛下的癖好真是特殊。”
姬恂一怔。
这应是重逢以来楚召淮第一次主动接近他,且离得如此近,姬恂甚至能瞧见他浓密湿润的羽睫,纯澈的眸瞳清晰倒映着他的面容。
姬恂喉结上下滚了滚,呼吸忍不住放轻。
楚召淮揪着姬恂的衣襟,视线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姬恂,眼尾像带着钩子似的——偏偏他自己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故意撩拨人。
姬恂直勾勾盯着他,没忍住倾身去采撷这朵挂着水珠的莲叶。
楚召淮眼皮微动,忽然侧过头去。
姬恂握着楚召淮手腕的手一紧,呼吸瞬间乱了。
楚召淮往后撤开身,一本正经道:“既然你是陛下派来贴身保护我的侍卫,那就算了。”
姬恂察觉出楚召淮的言外之意,掌心几乎钻出一股炽热的火,既想要用力又怕弄疼了他,好一会笑了出来。
楚召淮大着胆子钓了一回“鱼”,还以为他气笑了,往后缩了缩准备装死。
“神医说笑。”姬恂垂下头笑着道,“陛下整日思念神医,想方设法只想博神医一笑,如此深情痴心,令人闻之叹服敬佩。”
楚召淮:“……”
怎怎么还真上瘾了?
姬恂见楚召淮眼底泛着乌青,知晓他大概这几日没怎么睡好,也没再继续和他闹:“出城到上清观需要些时候,睡一会吧。”
马车宽敞极了,还有个可以横躺的小软榻。
楚召淮本就没有睡好,内心挣扎了下还是乖乖爬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