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我在一起后你的第一个生辰,我不想错过,便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领了旨过来,顺道在燕州给你贺一贺。”裴玉戈并不怎么过生辰,以往在侯府也是只有父亲和继母想得起来。萧璨的这番话,他说不心动是假的,不过不是为自己生辰,而是为萧璨这个人而心动。“明珠。”“嗯?玉哥是哪里还不舒……唔!”萧璨生怕裴玉戈是旧疾未愈又难受了,便凑近身子细细观察了一番。话未说完,后颈被扣住拉了过去,紧接着唇上一热,将他的话都堵了回去。其实裴玉戈病后刚醒,力气并没有多少,萧璨如果想退后裴玉戈也留不住他,可他并没有这么做。面对裴玉戈的主动,他只是在片刻怔愣后卸了力道,顺着扑进对方怀里。这个吻,起初只是裴玉戈一时情动下的冲动之举,蜻蜓点水般,不沾半点情欲。可萧璨有意放纵自己,由着那股冲动继续燃烧,直到房门口传来几声非常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两人才如梦初醒般松开彼此。萧璨起身面向房门口扬声道:“请进。”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个人绕过屏风直奔内室。为首之人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瞧面相约莫人已过而立之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怒自威。他身后跟着两名年纪与萧璨相仿的青年人,一人看到萧璨时眼前一亮,想要大步过来却顾及为首之人不敢造次,另一名青年一身甲胄未褪,整个人也带着些寒意,不过面上却是难以掩盖的焦急之色。“萧旸叔父,玉哥无大碍了。”萧璨点头示意,唤了那领头之人一声,那人正是如今靖北双世子中的老大萧旸。萧璨再转头看向一直向往前冲的披甲青年,仍是十分客气道:“裴小将军,数月不见,久违了。”裴青钺看向萧璨的目光不甚友好,被身侧的另一名青年横身挡住了目光。此刻已坐在裴玉戈床边的萧旸皱眉不悦道:“二弟、青钺,不得在殿下面前造次。”被点名的两个这才消停下来。先代靖北王共有两位,双王皆在,王命及王位才算数。只不过萧老王爷和贺老王爷当初结发成婚,二人皆是男子,又未曾纳妾绵延子嗣,昭帝在世时,便下旨令两位老王爷或收养或过继两个孩子继承王位。收养的嗣子各随了两位老王爷的姓,也就是如今在位的两位靖北王萧启良与贺敬先。萧旸便是萧启良的儿子,而方才护着萧璨的那个年轻些的则是贺敬先的儿子贺飏,因天子下旨召靖北王世子入京,萧旸和贺飏才会出现在此。至于里内余下的那个披甲小将,正是裴玉戈同父异母的弟弟裴青钺。他并未得旨回京,只是奉命护送两位世子离开北境的,却不想听到了自己兄长病倒的消息。萧旸寒暄两句后让裴青钺上前,腾出位置给兄弟俩说话。“哥!你怎么来北境了?!你的身子怎么禁得住!是不是他折腾你……”裴青钺身着甲胄,不敢直接让兄长沾染寒气,想伸手拉住裴玉戈却犹豫着不敢伸手。望着兄长苍白的脸色,心中怒气上涌,扭头怒视一旁同萧旸说话的萧璨。眼瞧着裴青钺要口不择言,裴玉戈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低声喝止道:“裴青钺!注意你说话的分寸!”裴玉戈对待家人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哪里这般连名带姓斥责过人。裴青钺虽然脾气倔,可他尊敬家中长兄长姐,被这么一训斥,登时便闭了嘴。萧璨在一旁出言劝和道:“玉哥,私下里都是一家人,你知我不在意这些的。”“我训斥青钺是因为他忘记自己一言一行都代表侯府,你不在意不代表日后旁人不会在意。明珠,你别惯着他。”萧璨笑着耸了耸肩,递给裴青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搞得后者一头雾水。
“哥,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气着自己了。”裴玉戈的脸色此时也稍有缓和,叹了口气同弟弟道:“青钺,为兄如今已入王府为亲王正妃,无论如何,侯府已与皇家结为姻亲。这些年咱们一家境况如何,你应当也清楚,有些话…为了这个家你也不能说。再则若论私情,我已视明珠为家人,愿与他携手共度,尽管他小你几岁,私下里你也要视他为兄长的,知道了吗?”裴青钺梗着脖子,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哥,你当真的?!”裴玉戈眼神认真,没有丝毫犹豫答道:“当真。”眼见裴青钺脸色说不出的别扭,萧璨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口笑道:“玉哥,你快别难为你弟弟了。裴小将军若实在觉得这声兄长叫不出口,私下里你唤我一声嫂嫂也不是不可以。”此言一出,整个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即便是阅历颇深的萧旸都没忍住多瞧了萧璨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他没忘伸手扯了身旁满脸不敢置信的二弟贺飏一把。同样震惊的裴青钺左看看右看看,见兄长脸颊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却没反驳,登时惊得嘴里能塞下一整颗鸡蛋,隔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问道:“哥?你…你们……”“殿下,你这话说得委实惊世骇俗了些。”年长稳重的萧旸开口打破了僵局,萧璨闻言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萧旸叔父这话说得好生奇怪,若论惊世骇俗,我这等晚辈可远不及曾叔公,叔父长在北境,所见所闻应当比我多。稳重是好,可…咱们这身份,过于稳重却是把双刃剑。”萧旸没说话了,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萧璨说的。裴青钺此刻站起来,也不顾刚刚兄长的教导,直直看着萧璨,有些支支吾吾追问道:“可你不是王爷吗?”裴家是臣,萧家是君,何况裴玉戈面容姣好、雌雄莫辨,所以在裴青钺的脑子里,他的兄长是嫁入王府,是要侍奉‘君’的。他一时无法理解萧璨贵为天子胞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会甘愿委身病弱的兄长。而裴青钺此刻的疑惑,当初的裴玉戈也曾有过。萧璨知道裴玉戈是脸皮薄的谦谦君子,便主动解释道:“王爷怎么了?我心悦玉哥,不想这段姻缘有名无实。既然玉哥的身子承不得宠,那便由我来。我们心悦彼此,床笫之间他为夫、我为妻,又何尝不可?”“可你不是来者不拒的风流纨绔…”“皇室亲缘凉薄,比起小将军接纳我为嫂嫂要更难懂一些。”“青钺,不得无礼。”裴玉戈此时终于出声,摇头打断了弟弟追问,转头又颇为无奈地唤了声,“明珠。”萧璨满不在乎地笑着道:“好了好了,我不混说就是了。只是遗憾这一声嫂嫂是听不到了。”贺飏听了许久,此刻终是没忍住。不过他并没有朝屋里其他人发火,只是一扭头冲出了屋子。“二弟!贺飏!”萧旸太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