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卫殊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把桌上的茶杯碰倒。滚烫的水就这样顺着石桌,泼洒在李善水姑娘的衣裙上。卫殊吓得“腾”的站起来,面色可见紧张,但却不知所措。他只能不停地道歉:“李姑娘,不好意思,我太粗心了。”说着,他在袖底翻来找去,倒像是在找帕子。李善水姑娘本就捏着帕子,她轻轻地用帕子擦拭着水渍,面上始终噙着得体的笑。从被水泼在身上开始,她并没有咋咋呼呼,只是在被热水溅身的刹那,眉头稍稍蹙了蹙。可见,这是个仪态极好,且很得体的女子。见卫殊手足无措,她笑着宽慰:“不碍事的,春日衣裳厚,这水烫不着我。”“只是衣裳被溅湿,失仪于卫公子,还请卫公子见谅才是。”一番话,很快就抚平了卫殊的焦躁。卫殊终于取出迟来的帕子。他把帕子递过去。嗫嗫嚅嚅:“这帕子,擦擦。”眼下,李善水姑娘已经用不着帕子了。因为溅在她身上那些水,已经被她擦拭干净。但是卫殊就这么举着拍着递向她,要是不接,倒是显得有些不合适。于是她把自己的帕子放下,笑着开口:“卫公子的帕子很是及时,我的已经全然湿透,正愁这没擦干的水不知该如何是好。”说着,她伸手捏住帕子的一头,等待卫殊放手。卫殊见她已经捏住帕子,猛地把帕子放开。那帕子就这样到了李善水姑娘的手里。李善水姑娘用帕子擦了擦衣裳,随即开口:“公子的帕子弄脏了,等我洗干净,会叫家中仆人送还给公子。”卫殊忙道:“一张帕子而已,不用。”李善水姑娘笑意依旧,只是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思虑。或许是不明白卫殊不在意这帕子,是因为不拘小节,还是因为这帕子算是赠予她,以示满意的信物。然而这种事女方也不好直接问。于是李善水姑娘顺道解下自己腰间的香包,含笑向卫殊递过去:“无功不受禄,拿公子帕子,我很过意不去。”“这香包是我刚做的,里面放了驱蚊的草药,眼下天气越来越热,蚊子也开始有了。”“倘若卫公子不嫌弃,就收下我的香包,礼尚往来,方才有来有往。”卫殊看着香包。普普通通的一个,但却十分精致。他刚要伸手去接,却又犹豫了一下。因为此时的他,似乎明白了李善水姑娘的意思。倘若他接下这香包,那就意味着,他接受李善水姑娘的好意,他们互赠了信物。这时,卫殊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善水姑娘,不知你对成亲一事,有何看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相夫教子恪尽为夫为妻的责任,还是相敬如宾体面过日子?”李善水姑娘沉默了。片刻过后,她才缓缓开口:“责任,义务,这些都是夫妻之间应尽的,但我却不认为是主要的。”“我父亲念了我母亲一辈子,每次他谈起母亲时,眼底就像盛着星光。”“我认为的夫妻,理应是在责任和义务以外,相互扶持,相濡以沫,同舟共济的相处模式。”她的话,叫卫殊沉默了。过了许久,卫殊目光落在香包上,他的手动了动。:()皇叔宠我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