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庶女从外头回了,洗梳换了衣裳后,第一要紧的便是给主母请安。
卢氏是个重规矩了,但凡妾室犯了什么、礼数,罚起来毫不手软。
姨娘们过来,卫文濯不便再留了,起身告退。
余姨娘正拉着一脸不愿意的音姐儿,警告道;“如今你哥哥还在外里求学,你见了夫人后老实些!”
卫妙音冷笑,“姨娘如今心里只有哥哥,何曾想过我有多委屈!”
她就是不喜夫人,不喜占了嫡女位置的云姐儿。
还有那个无能又懦弱的姮姐儿!
一身暗色,打扮老成的赵姨娘见此,默默使了人眼色给女儿卫妙怡。
神色木讷的卫妙怡跟着姨娘一起放慢了步伐,并暗暗将磨了边的衣裳往里塞了塞。
赵姨娘见此,暗里泛了泪光,轻道:“好姑娘,是姨娘连累你了。”
“不要说了,姨娘。”
卫妙怡轻轻摇头,“我知姨娘辛苦。”
姨娘以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因为有了余姨娘,夫人这才抬了姨娘。
没过多久,一直喝着避子汤的姨娘诊出身孕,夫人得知后,气到大骂姨娘忘恩负义,还给姨娘灌了落子汤。
哪知,姨娘身体好,她又是个顽固的,两碗落子汤也没有见效。
就这样,姨娘便生了她。
夫人见是个庶女,这才作罢。
可到底伤了主仆情谊。
夫人断了姨娘的例份,把姨娘打发到最小的院子里住着,自小她与姨娘过着苦到春日得挖野菜充饥。
是姮姐儿回了上京后,见了她与姨娘吃野菜,偷偷给了一百两银子。
就是这一百两银子,姨娘将她养大了。
落后前面余姨娘、音姐儿好几步远的卫妙怡往东南角方向,飞快睇了眼。
也不知姮姐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