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很短,兰哥儿刚开口要问,卫姮便先一步笑道:“阿姐知道你有许多疑惑,今儿天色不早,你又赶了大半天的路程,这会子想必也累了,等大宴过后阿姐再与你好好说会子话。”
她那些事儿如今说出来,是给兰哥儿添堵。
当然,说还是要说的。
兰哥儿不小了,有的事必须得让他知道,不能瞒着。
瞒着,眼下是护了兰哥儿不受影响,实则是给兰哥儿打造了一个铜墙铁壁般的牢笼。
日后会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兰哥儿,撞到头破血流。
兰哥儿想了想,点头说好。
又说到他在街道上遇着卫文濯,卫姮一直含着笑的眉眼冷了下来。
“兰哥儿,以后离他远离。”
兰哥儿愣了下,这次他是问了出来,“为何?”
他记得阿姐以前很是敬重才真实学的堂兄啊,还让自个多向堂兄讨教学业呢。
卫姮道:“到了大宴那日,你便知晓了。”
。。。。。。
二十六日的大宴一个日升日落便到了。
在响天的鞭炮声里,腾起来的硝烟中,卢氏没有等到卫姮、谢氏来求她支银子,而是等到了换门扁。
下跪的她两眼赤红望着卫宗源的随身护卫,取下“卫府”门扁,换上礼部送来,由圣上亲笔所书的“勇毅侯”门扁。
勇毅侯府——
从此,上京再无卫府!
只有勇毅侯府!
三年啊,她三年的苦心经营全没了!
今日过后再不会有人知道“卫府”,他们只知‘勇毅侯’府。
叩首间,卢氏流下了泪水。
“夫人。”
一道跪着的于妈妈声色凝噎,在不绝的鞭炮声里宽慰她,“您想开点些,只是世子,而非承爵,咱们大爷如今是靠着老昌王,一定不会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