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源看完贺知章送来的书信,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知道姮姐儿是个大胆的。
可还是低估了她的胆量!
姑娘家的,竟去了罗府给贺知章的夫人开堕胎的方子!
人命攸关,可,明明有更好的法子救人,根本不需要她大大咧咧出现在众人面前。
贺知章提到的名声,压根不重要。
重要的是,万一出了事儿,京兆杜家恐怕会记恨姮姐儿。
谢氏正在核销侯府大宴的账簿,突然地,身边安静到仿佛没了人般,不禁抬头看过来。
眉头轻地蹙紧,“出了什么事?”
“贺知章送来的信,同姮姐儿有关系。”
面色冷凝的卫宗源把信递给谢氏,“…为夫得想想,万一出了事怎么向京兆杜家交待。”
谢氏接了下信,看过后反而风轻云淡,“内宅的事,我与罗夫人会解决好,你与贺大人无须操心。”
嗯?
“听夫人的意思,反倒是件好事了?”卫宗源倾身,认真请教,“还望夫人赐教。”
谢氏睇了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夫君一眼,淡声,“姮姐儿医术不错,诊出女人胎相乃崩漏,不慌不乱开方坐镇,就凭这份胆量,三个月后分府,没了卢氏管家,她也会把侯府管好。”
卫宗源点头。
他从未怀疑姮姐儿管家的本事。
谢氏放缓的声儿,“章氏外祖家大有传女不传男的癫症,姮姐儿又说过终身不嫁,有胆量,会管家,有医术,便是不嫁人,她也有立足于世的本事。”
卫宗源沉默好一会儿,“我是怕出事。”
救好是恩情。
没有救好呢?
怕成仇。
谢氏淡笑,“那你多虑了,贺大人和他夫人把姮姐儿来他家的事儿都瞒到密不透风,又怎么可能会让杜家为难姮姐儿呢?”
“卫大人,你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