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一脸讥讽,可这小姑娘说话声音好听,他不知不觉竟听了进去,听完甚至还觉得。。。。。。有点道理。
“我撕了这借条不是在帮陈老板,也是在帮你。”
龙哥不大的眼睛里出现了大大的困惑:
“帮我?”
余长乐一本正经地点头:
“虽然羊城酒家现在生意大不如前,可它曾经的辉煌是所有羊城人家喻户晓的,是真资格的‘羊城第一家’,像这种见证了羊城发展变迁的有纪念意义的老店,即使经营不善濒临破产,政府也不会任其消失,而更大可能是像其他老店一样转型收归国有。”
“你想你现在不要陈老板的钱,硬是把不赚钱的羊城酒家要过去,拿到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经营,要么卖楼卖地。”
“继续经营这条路不好走,连拥有经营羊城酒家四十五年的老东家都难以维系,你接过去大概率也是一个烫手山芋。”
“卖楼卖地更是行不通,亏本经营还好,要是想拆楼卖地,羊城政府第一个就不答应,一个弄不好直接充公岂不是血本无归?”
“这不就等于把一个不能变现还持续亏本的资产砸在了你手上,龙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龙哥听得晕晕乎乎,他当然不会去干经营酒楼这种费力不挣钱的事,他想的就是把羊城酒家抢过来,然后物色买主卖掉赚笔大的。
可余长乐现在信誓旦旦地说羊城酒家不能卖,他对此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在旁边听天书一样的陈立果这时回过神来,给出一记神助攻:
“余小姐说得对!上个月还有政府部门的人联系我,说羊城酒家被列为了羊城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还特意提醒我注意保护好酒家的历史风貌,不能随意进行更改,就连修缮都要先给政府部门打报告!”
陈立果说得一板一眼,不像是胡编乱造,龙哥原本就动摇的心一下更没底了。
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跟政府部门叫板呀,若真是像陈立果说的,连修缮都需要打报告,怎么可能允许他自由买卖!
余长乐看出了龙哥此时内心已经完全动摇,就对江福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放开了龙哥。
周围的小弟一见大哥被松开,立马撸着袖子就要把江福水等人拿下,却不想龙哥却抬手阻止了他们的举动。
龙哥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脸上却出现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余小姐,你懂的东西不少啊,今天龙某算是受教了。”
“这借条也被你撕了,那你说这事怎么了吧?”
这样看来,这个龙哥还不算无药可救,要是余长乐说了这么多,他还执迷不悟的话,那她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在至少他的态度不错,这个事情就能在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下得到解决。
余长乐找来纸笔,让陈立果重新给龙哥写了一张借条,借条内容还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抵押羊城酒家的条款。
而且这次陈立果吸取了经验教训,落款签名就顶着借条内容的最后一个字写,一点可以添油加醋的空间都不留。
余长乐笑着把新的借条递过去:
“刚才我说的话也算数,龙哥记得明天让人来羊城酒家拿第一个月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