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功夫,姜秋澄便差不多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同阿粟说了个清楚。惊讶之余,阿粟不禁感慨起姜秋澄的好运气。“阿粟,我这次回来,没想着久留,打算简单收拾些东西便下山去了。”“从前我是这村子里的圣女,一言一行都得注意,时刻谨记着自己肩膀上所承担的责任。”“可现在我不是了啊,褪去那层身份,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你还记得吗?早些时候我便同你说过的,我想出去走走,现在便是我实现此事的时候了。”“你愿意同我一起去吗?”作为自己在石壁村内仅有的朋友,姜秋澄对阿粟并没有过多的隐瞒,而是将接下来的计划直接告知。若是对方愿意的话,二人一起下山,相互也有个照应呢。听到这提议,阿粟的面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向往之色。可还不等姜秋澄多问,阿粟便摇头叹息道。“我还是不去了,虽说现在山神废除了新娘这一旧习,可除去这件事,村寨里还有诸多琐事。”“大祭司年纪大了,许多事情处理起来都颇为费力,我得留在她身边。”“阿澄,你去吧,我留在灵山,若你得空,便回来看看我们。”阿粟的回答在姜秋澄的意料之中,她没有多说什么,只安静地点了点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考量,自己觉得好的,对方却不一定那么认为。既然如此,那便由她独自一人踏上那条路吧。“行,那下回我回来的时候,多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尤其是那些离得远的,这里没有的稀罕小玩意。”阿粟一把搂住姜秋澄,埋在肩头处,轻声说了一句好。……事情处理完毕后,这天色也开始渐晚,并不是离开的好时机。姜秋澄留在吊脚楼内休整了一晚,第二日简单地收拾了些行李,带上了阿粟昨夜强塞给她的一些食物,便打算启程了。不曾想到,刚离开吊脚楼还没两步,便在小径上遇到了往这处赶来的原主父母。看着那两张有些熟悉的面庞,姜秋澄疑惑地停下了脚步。“阿澄,你这带着行囊,是打算去哪里啊?”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觉得有些不安。自从原主被选为圣女后,便与从前的家人断了联系,这么多年以来,别说嘘寒问暖了,连面都不曾正眼见过几回。本来早就形同陌路了,怎么今日突然冒了出来?“我去何处,与二位又有何干系?”姜秋澄单手握住搭在肩上的布袋,侧过脸去,冷冰冰地回复道。察觉到她的不耐烦以后,站在她面前的二人的神色也略微的有些尴尬了起来。但很显然,她们今日前来,并不是想在口头上聊聊天,这样的挫败,并不足以将她们给赶跑。“好孩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早些年我和你阿爹也是迫于无奈,这才不得不将你交给了村长和大祭司。”“我们一家人之间被硬生生地拆散了这么多年,错过了那么多朝夕相处的日子,实在是可惜啊。”“眼下既然习俗已经被山神大人给废除了去,你也不再是什么圣女了,自然是要回到家里,与我们团聚的啊。”那妇人双手紧握在一处,伴随着话语上下搓动着,看起来很是紧张。姜秋澄微眯着眼,对这番说辞却不怎么相信。“一家人?团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被选为圣女后不久,你们便生了新的孩子吧?”“虽说我是及笄后才被带入吊脚楼内独自一人生活,可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经常被大祭司带在身侧,学习那些步骤繁杂的祈福仪式。”“稍有失误便会被骂得很惨,那时候我哭着喊着想要叫你们带我回家,可你们呢?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敢,怕鬼缠上似的跑走了。”“早些时候避之不及,现在又贴上来了?”伴随着姜秋澄的控诉,二人的面色越来越不自然了起来。“阿澄,话不能这么说啊,那时候的我们也是迫于外界的压力,不得不这样。”“你弟弟很乖的,待你回家以后,我们会一起疼你的。”“如今你已经不是山神的新娘了,可你身为女子到底是要嫁人的,哪能没有家人为你挑选夫婿,谋划婚事啊?”姜秋澄在心中冷笑,敢情这两人在心里打着的是这个算盘。“呵呵,那可就不劳烦二人操心了,我自有打算。”“昨日的情形你们也是看见了的,我与山神大人的关系匪浅,若是你们执意为难我,那我也不介意找山神大人为我主持公道!”一提到山神,对方不由得气虚了几分,语气踌躇。“这……这……”姜秋澄借机从身旁绕了过去,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之前是你们说的,我们之间亲缘已断,就算是面对面遇到,只当作不识即可。”“我姜秋澄早已无父无母,不需要你们这两个陌生人为我操心。”“告辞,最好再也不见了。”话音落下,姜秋澄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无论身后有何种动静,都无法令她停止脚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不用提这便宜父母消失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凑了上来,实在是叫人心烦意乱得很。就算是时局所迫,也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叫孩子感受到父母的爱。而不是不声不响,等事情过去了才出现。就连那日,她即将被送入霞光洞的告别之际,也没见到这两人上前来多说一句话。那话怎么说得来着,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长大的孩子可不会再需要八岁那年的一颗糖了。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想困住她,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姜秋澄越想越气,越走越快,到了后头,甚至都跑了起来。风拂过她的面颊,卷起她的衣摆,猎猎作响。没过多久,她便顺利地来到了石壁村的村口,望着那条更宽敞更平坦的大路,姜秋澄毫不犹豫地大步迈出。离开了这里,属于她的人生才真正刚刚开启。:()快穿:我靠闯关赚养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