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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席(第3页)

在场的就没有脑子不好使的,也没谁是那种等着别人把一切危险都排除了再坐享其成的人,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同一张桌上的纸人都搬开,找位置坐下。

暗中观察着这群预备役选手的范娴,满意地点了点头。

进入集体梦境的人是九个,一张八仙桌只能坐八个人;这个设计本来就是想看看选手们在特殊极端环境下的应对,比如会不会有人刻意排挤欺压某个弱势者、逼别人去排雷,又或是出现愿意自我牺牲一个人去和七个纸人坐一桌的“孤勇者”。

虽说没想到入席环节开始前就吓“掉线”了两个……但好在试炼还是出成果了的。

看着精神矍铄像是才六十多、其实现年已经七十一岁、年轻时参加过老山战役的周老者,几十年过去仍然初心不改,是愿意为了后辈冲锋陷阵的可靠前辈。

范娴的亲姑妈范琼英,虽说各方面条件其实相比其他选手要平庸一点,但在男童纸人逼近瘦小伙的时候她一把抓过供桌上的祖宗牌位拿在手里,是打定了小纸人扑上去来时能帮瘦小伙挡一下的心思……别的不说,英嬢这甭管是抗压能力和勇气都是妥妥儿的。

选手中年纪最小的两个女孩子和胖瘦小伙,虽然还没表现出比较亮眼的素质吧,至少也不是会把责任全推给别人、自己一点儿事都不沾的自私鬼,他们坐的都是自己挪开了纸人后空出来的位置,并且也有救助同伴的意识。

要说唯一比较拉胯的……

范娴一面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集体梦境,一面将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七人中的青年女子身上。

这个青年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直表现得胆小怕事,始终缩在人群后头。

瘦小伙被男童纸人逼近时,范琼英和已经“下线”的白净青年分

别拿过供桌上的牌位和香炉后,这两人都是死死盯着男童纸人、随时准备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砸纸人的,而这个同样从供桌上拿了盘子的青年女子,是把那个厚重的粗瓷盘子紧紧抱在了怀里。

最重要的是……选手们入座的时候,这个本来一直缩在人群最后面、显得非常害怕的青年女子,抢在他人面前冲到了周老者旁边,坐到了周老者挪开纸人的那条条凳上。

本来这种行为也无可厚非,毕竟那些粗糙得一看就很假、眼睛和脑袋却会动的纸人确实很惊悚,正常人会被吓到、不愿意去碰触到是很正常的事,但……这个青年女子,显然不像是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恐惧无助。

人的情绪可以演出来,但生理反应骗不了人,只有十六七岁的那个瓜子脸的女生脸都快没有血色了,那才是真吓住了的。

不过……试炼才刚到一半,目前还不能下结论,范娴还得再观察观察。

集体梦境中,七名预备役选手皆坐到同一张桌子上后,原本安静得七人都能听到彼此呼吸声的院坝中,突兀地响起刺耳的木头摩擦声。

手里还捏着牌位的范琼英小心翼翼抬头,便看见……她这个方向正对着的院坝大门,正被一只大手缓缓推开。

这只手非常大,至少是成年男性手掌的三到四倍,手指头就和矿泉水瓶差不多粗细。

更惊悚的是……这只手的皮肤颜色很不对劲,既不是纸人的那种惨白,也不是正常人的肤色,而是青中带紫……像是中毒而死的死人皮肤一样!

木头门轴那漫长的、刺耳的摩擦声中,笨重的院坝大门被缓缓推开,巨手的主人也完整出现在惊愕地盯着这个方向的七人视线范围内……

那是个高度至少两米、宽度也至少有两米的浮肿巨汉,皮肤青紫,垂在胸前的脑袋几乎和42寸的显示器一个规格,鼓起的肌肉块儿状如岩石,把勉强套在身上的崭新蓝布衣衫撑得鼓鼓囊囊。

而在这个站出来就能吓哭小孩子的“肿尸”新郎旁边,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穿着简易秀禾服的干尸新娘。

是真干尸……新娘子露在外面的脸只有一层皱巴巴的皮包着骨头,头顶上的头发都快掉没了,没有肌肉支撑的下巴落到了喉咙部位,两只眼眶里也只剩下一只眼珠子,另一只眼球不见踪影。

新郎新娘刚登场,在被全场纸人“注视”后就已经快要撑不住的瓜子脸女生眼球上翻,都来不及像白净青年那样留下“遗言”便化作泡沫当场消失。

幕后黑手范娴:“……”

就是考虑到新郎新娘的外形非人这个问题,她才设计了比较长的“登场前置”,好让选手们能有个慢慢适应的时间;也省去了双方的亲朋,只安排一堆除了眼神杀和摆动作啥啥都不会干的纸人宾客,免得现场太群魔乱舞了会吓坏选手——难道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这怎么又掉线了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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