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出小区的时候,他还忍不住踩住了刹车,又回头看了一眼。
二楼的那户小房子,窗户已经被打开了。一个脑袋,迅速地收了回去,却让闫亦心觉得心脏跳得有些不争气。
她是在看他吗?
后面的汽车,响起了喇叭,闫亦心只能离开。往日车水马龙的大街,头一次显得这么清冷。闫亦心知道家里也会很热闹,常年足迹不履家门的父亲,也会出现在大年夜的餐桌上。
可是,除了祖父,他还真的不想看到其他人。
“少爷,你回来啦!”管家倒是真的高兴,他一直看着闫亦心长大,自己又没有孩子,早就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到了闫亦心身上。
“陈伯,过年了。”闫亦心展开一个笑容。
“是啊,你爷爷可是天天在掰着指头盼你回来呢,对先生让你再等两天的决定很生气。”陈伯敲敲地说。
“还是有收获的。”闫亦心从来不屑说别人的坏事,尽管如果不是意外地收到了一个黄钻,那些小钻石根本没有必要由他亲自出手。
“那点收获,老太爷才不看在眼里呢!”陈伯一直跟着闫老爷子,对闫亦心的父亲闫启多少有些看不惯。
“我去看看爷爷。”闫亦心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老人家在书房里吧?”
“是啊。”陈伯宽慰地笑了,幸好有个好孙子,不然的话,老人家到现在都摞不开担子。他叹息地看着闫亦心登上楼梯的背影,笑容里还带着两分苦涩。
“爷爷。”闫亦心推开了书房的门,看到祖父正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报表。
“亦心,你回来啦!”闫山抬起头,把报表推到了一边,“总算赶在旧历年回来,不然的话,你爸爸别想回来过年!”
闫亦心对于祖父与父亲这对父亲之间的摩擦,无法予以置评,只是笑笑:“怎么会赶不回来呢?本来也就是一点小钻石,我让人发往印度了。”
“嗯,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闫山没有问详细的情况,只是把报表推给了他,“你先收着吧,过两天看看。”
“爸爸还没有回来吗?”闫亦心问。
他的父亲闫启,在闫氏挂了一个总经理的名义,却几乎不管公司的任何事务。他常年住在外面,身边的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带回闫家。
说到这个,闫山就忍不住生气:“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还一直不靠谱。那个女人不知道是哪个山沟沟里带回来的,长得面目无奇,小家小样,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爸爸自有分寸的。”闫亦心安慰着祖父。
“他有分寸?也是,比两岁的孩子,多少知道那么一点分寸!”闫山对儿子的评价,远远低于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