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紫香淡淡地点头,“不过,市场上这种碧玺可不多见。”
“这样纯正黄色的金丝雀黄碧玺,确实极为罕见。更难得的是,这只手镯不带有任何的绿色、灰色,和褐色的杂色调,果然不愧为金丝雀黄碧玺的名称,年轻的女孩子戴最适合不过。”
方紫香惊讶地抬了抬眉,“你倒是识货。据说在国际市场上,这种碧玺的数量,也很少。”
“因为它只出现在非洲,其他大洲还没有现形,产量也十分有限,价格居高不下,甚至还有上升的空间。”
“那当然,这一只还是在极偶然的机会下得的呢!”方紫香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时候才淡去了眉目间那股漠然的神气。
要想拉近两个女人之间的距离,谈起珠宝,再合适不过了。
“这种金丝雀黄,可算得上是碧玺家族中最名贵的一种了,它的价格,甚至远高于同等大小和品质的艳红碧玺和纯正的蓝色碧玺。就算西瓜碧玺,可能还差了一点吧?”严绾倒是真的被这只手镯吸引了。
“嗯。”方紫香笑着点头,“你可真识货。”
“不过,大克拉的真的少见,能够做成手镯的就更少之又少了。谁肯把中间那一块完整地挖掉?”严绾疑惑地问。
“啊,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跟裴翠似的,都这么做的呢!我只知道很漂亮,据说很难得,所以就戴上了。”方紫香摇头。
严绾看她身上的礼服,虽然剪裁得体,但并非名家设计,想必家境也并不是大富大贵。大凡如康绣杏这种出自名门的,艳妆出席这样的场合,礼服总不下五位数。
因而,对于她能够拥有这样名贵的一个手镯,就更令人纳罕了。谁舍得把那么大一块金丝雀黄碧玺割开?中间的不必说它,还能做个吊坠什么的。可是四边被切下的,可就身价大跌了。
“啧!你的这个手镯,果然是金丝雀黄,做成这个首饰的人,简直让人难以理解了。”陆文俊托起了她的手腕,仔细观察了一番,才迷惑地摇头。
和严绾一样,他也无法理解这位设计师的手笔,生生地把一块上品金丝雀黄割得支离破碎,在价值上,何止下降了一半?
“也许他得着的时候,正好是这么个形状?”严绾猜测,“或者中间的部分掺有杂质,所以不得已而为之。用碧玺做手镯,这个……有点匪夷所思。
方小姐在保养上,可要多用心,碧玺虽然硬度不低,但它具有强烈的二色性!想要获得这样纯正的颜色,处理的时候必然像祖母绿一样讲究采石的方向。性比较脆,禁不起撞击的。”
“嗯!我虽然知道它价值不菲,倒还不知它竟然身价这么高!”方紫香高兴地点头。
陆文俊却似乎从手镯上转移了注意力,目光穿越过密密的人群,“你的男朋友丢下正经的女朋友不管,却在向康家的孙女大献殷勤呢!”
不是妹妹
严绾抬头看过去,闫亦心和康绣杏正并肩而立,把蛋糕分给拥上去的人群。这时候,其实并不是吃蛋糕,而只是吃一种气氛了。
俨然俪影双双的样子,让严绾有点气闷。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不以为然地说,“他们本来就像是兄妹一样,没有什么稀奇的。”
“是么?”陆文俊冷笑,“康绣杏可似乎不这么想,天长日久,恐怕……我敢打赌,闫老爷子一定乐观其成。”
这简直是说到了严绾的心病了,她脸上的面具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我相信亦心。”
她刚想垂眸,却在空中碰到了闫亦心的视线。他正在朝着她微笑,似乎带着安抚和无奈的意味。严绾怔了一怔,随即回了一个笑容。
也许是她的笑容太勉强,闫亦心的笑容有点松散,目光下垂,落在自己和康绣杏交握的十指上,终于皱着眉挣脱了开来。
“亦心哥哥,你帮我拿一下蛋糕,我们两个吃这块!”康绣杏脸色一沉,却又立刻露出了娇俏的笑容。
“不用了,还有一块,我拿给严绾吃。”闫亦心顺势微一弯腰,托起了一块蛋糕,“绣杏,严绾是我的女朋友,你借用了我这么久,该还给她了吧?”
康绣杏的脸色顿时一变,“亦心哥哥,她算是你哪门子的女朋友?闫爷爷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她交往的,她根本配不上!”
“感情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配与不配。如果硬要配比的话,那应该说,我配不起她。”闫亦心严肃了起来,“她的感情世界里,还是一张白色的纸。而我,却已经先一步画上了色彩。”
“那怎么同?你和姐姐……”
“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不讲究论资排辈,因为这是一种感觉,在人海里,我就是选择了她,如此而已。”
“可是,她不是姐姐!”康绣杏急得抓住了他的手,“她和姐姐一
点都不像,没有姐姐高贵典雅,没有姐姐多才多艺,也没有姐姐……“
“严绾就是严绾,她不是绣桔。绣杏,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姐夫,但是……我已经不是了。”闫亦心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扛着蛋糕就扬长而去。
康绣杏的手狠狠地捏住了蛋糕的纸盘子,直到蛋糕被捏成了不成形的一团。
“严绾!”她暗暗地咬紧了牙齿,“你以为能抢走亦心哥哥吗?当初姐姐尚且不能,你就更不能够!亦心哥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绣杏,跟我们讲讲加拿大吧!”闫亦心的离去,空出来的位置很快就被俊男靓女们填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