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型有一点小小的丰满,所以尽量避免戴大而圆的扣式耳环,那会让你的脸显得更加丰满。其实你虽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本能的审美观,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我从看到你以来,一直都捡你戴着垂物型的耳环,它们使你的脸部,在视觉上增加了一部分的长度,因而显得秀丽协调。”
“是吗?还有这种说法?”周朴将信将疑,“我一直不大喜欢那些圆形的耳饰,倒不是将就自己的脸型。”
“你固有的审美观,会让你避开这些装饰的误区。”严绾看了看腕表,“哎呀,跟你说话说得太投机,一晃就到了下班时间。我走了,别人还以为我是特意来蹭饭的呢!”
“蹭饭就蹭饭,我乐意让你蹭呢!”周朴不以为然地关了电脑,“走,我们找个地方去!上次被陆文俊和他的那个女伴搅得晚饭没吃舒服,今天补回。”
“别!”严绾急忙摇头,“我们公司有规定的,不能接受客户超出礼仪的款待。”
“这算什么破规定?”周朴不屑一顾,“再说,我请你吃顿饭,这还是超出礼仪了?又不是请你吃鲍鱼燕翅,只是一顿便饭而已。”
“对你来说,这当然只能算是一顿简餐。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工薪阶层来说,那已经是奢侈的享受了。下次我请你把,当然拿到了公司的红包。”严绾坚决地摇摇头,对她摆摆手就告辞而去。
“恐怕还是舍不得闫氏的那一位吧……”周朴喃喃的说着,露出了微笑。
树敌
残阳披着霞光,染红了高矮不均的建筑物。不太宽阔的巷子里,被霞光披上一圈圈的影影幢幢。抬起头,确实狭窄的天空,很难得的显出一副天高云淡的早秋景色。
严绾凝神的时候,偶尔听到市中心的钟楼,发出一声晚祷般的梵音,远远地在天籁那头传过去。每一种心情,都会有一种微笑。因为闫亦心,严绾觉得自己的笑容,已经淡去了上一世的疏淡,而衍生出一种别样的甜蜜来。
纵然是夏天,但已经过了立秋的节气,早晚就显得不再那么的炎热。晚风吹来,还带着一种温润到骨子里的热浪,却已经带着清凉的底蕴。
“啊!”严绾耳边听到行人的一声惊呼,本能地往路边人家的台阶上跳上去。可是她的动作还是迟了一步。只觉得身子被一股冲力,甩上了台阶,撞在紧闭的门沿上。
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带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呼啸着撞在她刚才立足的地方。前轮已经碰到了台阶的边缘,却只是擦了一下就生生顿住。
严绾正觉得惊疑不定,汽车却又以雷霆般的速度朝着巷子的另一头开了过去。严绾的心跳得仿佛耳边只剩下了它的声音,耳朵里嗡嗡地不断叫嚣着,模糊的目光里,看到自己的身边已经涌上了一群人。
这时候,才感觉到右腿一阵剧痛,却已经支持不住浑身的重量,跌倒在台阶上。幸好身边不知道谁的手臂,扶住了她软到的身子。
“受伤了!”声音渐渐地从天外飘了过来,严绾觉得有点遥远。隔着耳膜,怎么听也不太真切的样子。
“要送医院的吧?呀,流血了。”又一个声音,在耳边砰然作响。
“严绾!”这个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可是严绾逐渐涣散的神智,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有人认识自己,真是太好了????
严绾这样想着,意识终于模糊了起来。昏迷前,只看到西天的霞光,染红了整幅天幕,像血一样绽放。
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张算不上熟悉的脸。她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才恍然明白,是陆文俊带出来过的校友刘文玲。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化妆,身上也没有什么着红带绿的人造宝石。看起来,视乎清爽顺眼了很多。
“你醒啦?”刘文玲高兴的扑过来,染红跑出去叫护士。
在门口,却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严绾!”门口的脑袋和声音,都是属于闫亦心的。
刘文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这样的,你的手机在不停地响,我就替你接了,然后????”
严绾明白了,真心诚意地对着她笑:“谢谢你。”
“伤到了哪里?”闫亦心没有理会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刘文玲,甚至忘记了绅士风度的道歉,朝着严绾就走了过来。
嘴角的线条扯得有些紧,额边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已经被汗浸湿。在中央空调遍布各大写字楼的今天,夏日炎炎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可真是不大容易。
严绾展露出一个微笑,故意轻松地笑着说:“我没事。”
疼痛似乎说不出是从哪一个方向传来,只觉得肋骨和肩胛臂弯,都疼得火辣辣的。汽车的惊天一幢,终于得出了一个至理名言,人是撞不过机械的。
哪怕是摩氏硬度最高的钻石,也因为解理的关系,禁不起撞击。何况她这个血肉之躯呢?
“怎么回事?”闫亦心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睫毛轻轻一抬,就扇出了两排密密的剪影。女人的风情,有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这样展露出来的。
“我???”严绾刚刚说了一个字,就看到门口涌进来一大群的医生。这样的架势,让她怀疑自己是遭受到了需要截肢之类的大灾难。
她动了一下腿,虽然右腿外倒有点被拉伤似地疼痛,但关节处并没有什么问题。两只手臂举起来,右臂缠着绷带,不过动起来还算灵活。
还有???
她惶急的情绪,一下子感染了闫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