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官近日讲学如何?”
“尚、尚可……”
“小殿下功课如何?”
“这、这……”
拇指轻轻抵住脆弱的喉结,往上捻了捻,抬起尖细伶仃的下巴尖。
裴忌望着这张面向自己、红唇微分的小脸,眼神低垂:“我看,小殿下近日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功课上吧。”
外头侍从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
拇指不轻不重揉了揉下巴尖,也不知梦着什么,少年竟主动打开唇瓣。
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香味,跟点了熏香似的,从裴忌进屋子开始,便一直如影如随地缠着他。
越是靠近、香味越是浓郁。
好端端一少年郎,身上跟裹了香囊一般,将屋子里里外外、被褥间,都闷出他身上的甜腻软香。
裴忌松开手、合上他的嘴巴,又取来被蹬到一旁的被子,为他盖上。
畏寒是真,爱踹被子也是真。
北凉王小世子,未及弱冠,金枝玉叶,名为“虞藻”。
虞藻昨夜看话本看得入迷,一不留神熬了个通宵。
不过他也不在意,学官来府邸授课,本就是走个过场。
他才不要听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
听不懂!
虞藻隐约有点苏醒的征兆,但身子疲乏、困得很,若不是肚子饿得打鸣,他定要再睡一会儿。
四周安静得很,他试着喊了喊侍从的名字,无人回应。
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缓缓坐起身,揉着眼睛看向前方逆光的颀长身影。
这道身影愈发靠近,长臂一伸将他捞入怀中。
手臂上方的细窄腰身,下凹成一个夸张弧度,柔软得好似一手可握。
胸前衣襟大大敞开,露出大片粉白皮肉,在乌发间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身下还有几本散开的书。
虞藻被搂了近半刻钟,才回了些神志。
一睁眼、仰起头,他正靠坐在裴忌怀里,而裴忌的另一只手,执着一本书。
虞藻眨了眨眼睛,粉扑扑的小脸好奇伸过,继而神色一呆。
这、这是他的功课!
一片空白!
“这就是你近日的功课。”
纸张翻页声簌簌,裴忌那张冷脸看不出情绪,竟是冒出几分叫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他的语气也是淡淡的,“等兄长回来,你要如何交代?”
虞藻瞌睡劲儿散光。
他的大哥、也就是裴雪重,在出兵剿匪前,特地叮嘱他要好好听学官森晚整理讲学。
至于功课,裴雪重回来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