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纳闷不解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哥哥,可不可以呀?”
他可怜兮兮道,“若是之后大哥问起来,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不想写功课。”
虞藻蔫吧着眉眼,看起来楚楚可怜。
顶着一身斑驳痕迹,为了不写功课,竟连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看起来可怜见儿的。
裴忌的薄唇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言语。
在混乱的闷声中,他“嗯”了一声。
虞藻一脸欣喜。
他知晓,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
裴忌给虞藻喂完早点后,将几本民间话本取出。
他知晓幼弟喜欢看这些。
功课是不爱做的,话本却是很爱看的。
晚些时日,裴忌要出门一趟,木屋内只剩虞藻和燕清远。
临走前,裴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燕清远。
燕清远坦坦荡荡地望了回去。
小木屋四周是绿意盎然的翠植。
金黄色的光斑与摇曳的光影,一起浇落在院中那,坐在桌案前的“小娘子”身上。
虞藻换了一身新衣裳。
这是兄长新送来的衣裳,全是他穿惯了的精细料子,放在外头,起码百金起。
一袭月牙色的委地长裙,外披金丝薄烟柔纱,绣有精致花草纹样,金丝银丝镶边,腰佩珠帘玉石。
及腰乌发簪了花,花容月貌,水出芙蓉。倒真像是谁家的小娘子。
燕清远看着这一幕,不由有些恍神。
平日的太学里,他看到的世子殿下,便是如此刻一般容雍华贵、光彩夺目。
可现在,不是在太学。
而是在他的家中。
虞藻坐在铺了好几层软垫的圆凳上,一手托腮,一边吃着小糕点,吹着乡村暖风,翘着脚丫看话本。
轻纱柔和般的丝绸料子从手臂垂落,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腕,与佩戴的坠玉金链。
当他翻书时,腕部宝珠玉石相击碰撞,叮咚作响。
燕清远正看得走神,忽见虞藻放下话本,双手撑着桌案,稍微抬儿身,语气柔软而又延长:“清远。”
燕清远一恍神,脚下步子比大脑先反应过来,走了上去:“世子殿下,是要用茶吗?”
虞藻摇了摇脑袋,继续用那双水灵灵的眼仰望过来:“清远,我想吃西瓜。”
燕清远不常回浮玉山,只有祭拜父母、为父母扫墓时,才会回来这一趟。
故而木屋内没备多少食物。
这段时间,燕清远担心他厨艺不好,唯恐怠慢了世子殿下。
小世子的日常吃食,皆是他去京城酒楼里带的,价格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