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明轩也被这一出弄得一愣。
帝王心不可示人,他大着胆子上前一步:“父皇,储君一事兹事体大。皇兄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此……”
苍白病态的俊容满是忧色,他长得和明凛有几分相似,毕竟他父亲与皇帝一母同胞。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皇帝格外忌惮他。
“罪不至此?”
明凛拂袖看来,冷笑不止,“他那明月楼出了叛军,还借助他的势力进入内廷。这还不是大罪?”
“是不是要朕人头落地,被叛军当场斩杀,在你眼里才是大罪!”
明轩本意是想打探一下圣心,不料惹火上身,他跪伏在地:“父皇,儿臣绝无此意!”
有明轩做这个出头鸟,再无人敢出声言语。
“朕累了,要回去休息。”明凛没有管跪在地上的明轩,他别开头,看向另一边的裴家兄弟俩,“你们与朕走一趟,朕有要事嘱咐。”
深邃的目光,又含笑地勾出躲在兄长身后的小世子,“小藻,你也一起来。”
经过方才一事,虞藻对明凛的印象,从和蔼可亲的舅舅,再度变成高峰上的悬崖峭壁。
皇帝找他们兄弟三人做什么呢?
虞藻百思不得其解。
夜色深沉,虞藻仰头看了眼夜幕,黑沉沉的,并无星月。
他紧紧跟在兄长身边,小小声说:“哥哥,我害怕。”
“我、我们没有造反,叛军一事与我们无关呀……”
裴雪重与裴忌左右牵住他的手,并轻轻揉了揉:“别怕。”
“你二哥护驾有功,你也是,方才云琴从背后刺剑,若不是你及时提醒,陛下还不一定能回过神。”裴雪重低声道,“陛下这时候唤我们,定然不是责骂我们。而是要好好奖励一下你这个小功臣。”
虞藻神色一喜,唇角也跟着往上翘:“真的?”
“自然是真的。”裴雪重笑道。
虞藻没那么怕了。
但亲眼见到皇帝处置叛军的画面,他心中仍旧忐忑不安。
“哥哥,我们明日回北凉好不好?”虞藻忽的冒出一句。
他不要造反了。
京城没有他想得这么简单,造反更不是,被捉住的叛军皆要被严刑拷打。
虞藻细皮嫩肉的,能禁得住几下打?恐怕鞭子还没落下来、无需审问,便放声大哭,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