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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58造个孽(第1页)

那位客人是盛澎介绍过来见沈弗峥的,聊完事就走了。沈弗峥进餐厅,钟弥正在吃饭,一荤一素两样菜,烧鹅和油麦菜。不知道是熬夜加上睡过头,导致食欲不好,还是心情不好,她低眉戳戳米饭,再捡几粒往嘴里塞,瞧着恹恹的。小份的烧鹅片得整整齐齐,看缺处,只被人夹走一块。沈弗峥坐到她对面,问她叹什么气。钟弥抬起眼皮。毕竟熬了大夜,补觉睡到自然醒也能看出来双眼微肿,细瞧还有一些红血丝,就这么望着人,憔悴中自带一股楚楚可怜。“我后悔刚刚说的话。”“什么话?”沈弗峥一时没反应过来。“说我是沈太太。以后万一当不成,那多丢人,希望这个人口风严一点,别出去乱说。”原来是这句。沈弗峥面色不显。钟弥埋头塞米。忽的,听见对面说:“那就当吧,免得你丢人。”“嗯?”这下换钟弥反应不过来了。她好像还没睡醒一样,懵懵睁着眼睛,“你说什么?”沈弗峥像在询问基本信息,淡然问她:“你家户口本在你身边吗?”“不在。”闻言,对面的男人垂睫,思考片刻说:“那有点麻烦。”在厨房煮汤的阿姨这时走出来问:“弥弥小姐,汤好了,要不要盛一碗来?”钟弥视线没转动,依然看着沈弗峥,跟阿姨说先不用了,又这么望了他一会儿,生锈的脑子终于跟转过来弯一样。“等等——我想问一下,我刚刚要是说户口本在身边,是不是……”她看着沈弗峥的眼睛,最后问题都不用问了,再大的事,也不过深吸一口气就能释怀。“好吧,算我错失一次跟你结婚的机会。那我等节完整章节』()”“菩萨显灵啦!”钟弥举臂欢呼,连厨房的阿姨都吓了一跳。她跑过去,横坐在沈弗峥腿上,手臂抱他脖子,殷勤到刻意,“大慈大悲的男菩萨,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供奉?”“不好讲。”钟弥本来要催他说一说,又听到“不好讲”后面,斯斯文文补了一句。“有伤风化,讲出来造孽。”钟弥因自己的秒懂陷入沉默,脸皮和耳根不知不觉就红了,她趴在沈弗峥肩上,小声嘀咕说:“你当不成男菩萨,破色戒要负全责。”“你这么说话,菩萨就是戴助听器,也听不见你在许什么愿。”钟弥脸更红了:“我才没有许愿!”沈弗峥跟她商量:“那我许一个愿行不行?”“你许啊。”再过不久,沈弗峥满三十一岁,不太年轻了,也不算老,有副英俊皮相,气质出尘,此时一叹气,便跌进红尘里,成了一个老父亲。“赶紧吃饭,几岁了?一边吃饭一边玩,真要人把饭喂到嘴边?”钟弥从他腿上跳下去,乖乖回到自己位置上,捧起碗,吃了一口,米都凉了,刚皱眉,对面沈弗峥已经冲厨房说:“许阿姨,给她碗里添点热汤。”钟弥拿勺子吃汤泡饭。不知道是不是说了很多话,也真玩了一会儿,身体里残余的睡意散透,机能恢复,这会儿鲜美鱼汤一刺激味蕾,真觉得胃口打开了。她吃得快,扒着最后几粒米,拖着软软的声音问沈弗峥:“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贪心,既想要,又要轻松地拿,所有好事都要占。”她的万千愁思抛过去,他只用淡淡一句话,便毫无遗漏地接住。“不然怎么当宠儿。”那一瞬间的开心冲击,简直像蹬着彩云飞上天,蜜糖般的情绪像烟花炸开,好几秒,钟弥才反应过来,捧着脸,随着绽开的一个笑,整个人都像飘起来似的。他的话还没结束。思考了一会儿,又说,“我喜欢你既贪心,又总不满意的样子,很难搞,又很真实,而且很矛盾,我总觉得你已经很懂事了,如果你委屈,那就是我不对。”

()这些话里,挑不出一个形容,是恋爱里女孩子会喜欢的,可组在一起出奇效,居然比甜言蜜语的情话还好听。钟弥问:“那我以后乖乖的,你是不是就会觉得没意思了?”大约是八岁半的代沟功劳,跟钟弥说话,沈弗峥经常会有一种既新鲜又费劲的感觉。原来小姑娘的思维是这么转的。他收下这份甜蜜负担,如实回答:“我考虑不到那时候会不会觉得没意思。”钟弥追问:“那你考虑什么?”沈弗峥想了想说:“我考虑——想让你乖乖听话,我得去庙里烧多少香,拜多少佛。”声音停下来,又觉得,烧多少香,拜多少佛都不管用。“你哪会乖乖听话。”一个小时候不想学剥螃蟹就敢张口撒谎自己海鲜过敏的小姑娘,长大了有什么道理会乖乖听话。钟弥将空碗放到一边,透过复古玻璃窗,看外边近黄昏的浓郁日光。倏然,钟弥转头,收回视线,眼眸灿灿邀请他:“我们上楼吧,我吃饱了。”沈弗峥问她:“上楼做什么?”钟弥直接起身过去,拉着他的手往楼上去,大大方方冲他笑:“造个孽。”夏昼长,黄昏像一场电影,一帧一帧彤云流转,橘辉变迁,暮色四合时,黑暗重重顶上来,在混沌里洒满星光。卧室里,精疲力尽的一场电影也放到尾声。本来滚动演员表,只需要显示男女主就可以了,偏偏有电话在这时打进来,添上何瑜的名字。沈弗峥拿起手机,往卧室外走去,手在身后轻轻合上房门。按下接通键,那边的声音立马传来。“我现在在你小姨这边,把那小姑娘带来见我,我看看是什么天仙下凡,能惹得你犯浑,你还带着你小姨一块陪你疯。”刚入夜的京市,暗下来,给人一种终于能松口气的感觉,沈弗峥俯身趴栏杆上,看街道上零星几个路人,像散步,像归家,瞧着很闲适。刚经历一场情事,他还没来得及洗澡,身上松松套着沾染气味的睡衣,皮肤上有黏重感,但脑子很干净,像淋洗过一场春雨,前所未有的轻松。所以即使面对质问,他此刻也能语调平静地对着电话说:“她是真可爱,小姨才会喜欢她。”“你喜欢的东西,哪一样你小姨不喜欢?她一贯是闭着眼睛支持你!”何瑜不是轻易动气的人,她教沈弗峥面善心狠这么多年,自然是自己已经做到十成十。沈弗峥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不能支持我?”“那是章载年唯一的外孙女,我都想不到,你是怎么找上这么个人的!”“你想不到?我对章老先生的孺慕之情不是你一点点教出来的?他的掌上明珠,我也视若珍宝,你应该像小时候那样夸我才对,我学到了精髓。”“沈弗峥,你疯了?”被骂疯了的人,声音冷静至极又不失条理:“我是真喜欢。我现在给你的建议是,不要着急表态,事关章老先生,要先看看爷爷的反应,载年,沈秉林即使本心里也有反对意见,也会对这个人心生不悦,往日那些对章载年的尊重,不过是做给他瞧的戏。而沈弗峥不悦,自然是因为钟弥。何瑜冷静下来,却不由感慨说:“这两年我越来越有种感觉,我不是你的母亲,我是你在沈家的一个股东,即使心不在一起,力也要往一处使。”“是吗?我以前也曾这样怀疑过,我不是你的儿子,我只是你用来讨欢心的工具。”隔着电话,不知怎么,何瑜却跟看到沈弗峥说这句话时冷漠的表情似的,心头不适一跳,将她原本准备说的话,通通压在喉咙里。听筒里安静了几秒。他有一段特别渴望把道理跟人争个明白的年纪,但已经过去了,过去很多年,他现在已经不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所谓道理,说尽了,也不过一面经风就倒的纸墙,只有绝对的强权,才能使人绝对地顺应。或许他慢慢成为了他曾经最不喜欢最不能理解的那种人。但还好,他也从不回头看。他缓下声音,又用那种一贯温和的声线说,“不过,我很快就不这样想了,我们是一家人,所有利益都是我们共同分得的,这样的合作关系里不可能有受害者,要往好处想,这是互相成就。”冠冕堂皇的话,被说得嘲讽意味十足。这份话不说绝的体面,何瑜听来,只觉得心更冷。在这两厢沉默里,沈弗峥能感觉到何瑜复杂的情绪。母慈子孝的戏,演久了,演得像真的一样,现在戏崩了,另一方的确很难唱。最后沈弗峥疲于应付留下一句称不上安慰的安慰,“我们之间还是有母子之情的,前提是大家得互相尊重一些。”房间里,再次有开门响动。钟弥迷迷糊糊转过身来,床边只开了一盏很暗的夜灯,门打开,外头偏厅明亮的光源勾勒他的身影,几秒后,门再合上。他又融进卧室旖旎的昏光中。她躺在枕上的睡颜柔软,清傲的眼睛本该像提防人的小野鹿,却在他走近时,流露出更亲昵的神态来。“是跟谁打电话呀?不会你晚上还要出门应酬吧?”沈弗峥重新躺回她身边,低声说:“不出去,今晚陪你,等你再睡一会儿,带你出去吃饭,刚刚不是说想吃螃蟹吗?”提到螃蟹,钟弥忽有奇思妙想,不着急闭眼睡觉了,扬起小脸问他:“你猜猜我现在是什么?”“漂亮的小猫。”钟弥失望一叹:“你这个人,好没想象力啊!”沈弗峥问她:“那你是什么?”钟弥两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说:“我现在是发酵的葡萄。”愿意改变自己,为绝配付出代价。钟弥抱住他,往他怀里钻,哝哝说着,“喜欢京市,最喜欢你,你是我喜欢这个城市的全部理由。”“都是真话?”钟弥在他胸前仰头,露出一抹俏皮甜笑,翻他曾经的语录回复:“你也是成年人,有些话要自己学会分辨和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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