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运观众拉上台。于是舞台的灯光追溯到他身上。他猝不及防的惊慌恰巧成为演出的一环。“……”严落白扯了下嘴角,“玩弄我好玩吗?”漆黑的眼睛,漂亮的眉眼,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睑。浅薄又寡淡的灯光落在青年的脸上,他的眸子有些直勾勾地看着严落白,然后笑起来,真情实意地说,“好玩。”他转过头,往屋里走去,“哦,对了。让我看看,我的围巾掉到哪里去了?”经过严落白身边,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拽住。他拽得太紧,江声几乎能够从他的掌心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心跳。江声看向他,抽了下手,没抽出来,于是疑惑地说,“你生气了?”严落白的脸孔英俊又深邃,典型的薄情长相。哪怕皱一皱眉,都会让人觉得在耽误他的时间,不敢和他说话。他现在就皱着眉,看江声的时候,脸上的阴影被切割开,冷厉感非常浓重。上一次看到严落白这个表情,还是撞破他和沈暮洵的时候。这一次的程度严重到能够和那次作比较吗?“真生气了?”话音未落,严落白拉着他手腕的手一个用力,江声顿时失去平衡砸进他的胸膛。江声正想抬起头,后脑勺立刻被他冰凉的手制在怀里,男人冷硬的声音似乎不带情绪,“别说话。”江声:“……你真的很难搞,严落白。”严落白几乎是冷笑了一声,胸腔的抖动都叫江声完整地感知到,“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冷风呼呼地吹,树叶哗啦啦地作响。“听到你的心跳声了。”江声闷在他的怀里,呼气的热度像是直接熨烫在他的心脏,“这么大声,你会不会觉得很丢人。”严落白深吸一口气。“……我说了,别说话。”这样的拥抱是什么意思?以及,江声回去在衣帽架看到了他没有遗失的围巾。啊,但是他没有问。就像严落白也没有说。可实际上,他们两个人都察觉到了夜深了,路灯的光线在行驶的车里流淌。车辆行驶得很稳,江明潮接了半杯水吃药,然后闭眼小憩。很突兀地,轻而和缓的嗓音像是贴在他的耳边响起。“不是你只有我了,江明潮。”江声是这么说的。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角度、什么表情,眼睫毛怎么垂着的颤动又抬起来的,江明潮都记得一清二楚。声音平和地阐述着一个讽刺的事实,“你明知道,是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好强烈的唯一感。相依为命,彼此依存的错觉让江明潮每一次掂量他的这句话,都依稀感觉到灵魂生出震荡。
他再次睁开眼,目光有些空洞地望向窗外。哪怕只是回忆,心脏依然陷入一阵空茫的悸动,酥麻的电流爬上他的脊背。很少有人会说江声和江明潮相似。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本就不是亲兄弟,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都很难找到共同点,甚至多数时候是拿来被谈论和比较的对照组。可江明潮偶尔觉得江声和他很相似。病弱或无害的外表,内心对这个世界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他们都不在乎多数人的想法,区别在于江声时常优柔寡断、有着十分泛滥的心软,江明潮有且仅有一个例外。“你就是觉得我只剩你了,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江声拉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江明潮往前走了一步。江声往后退,“哥。”这个称呼几乎起到一种让人窒息的禁锢作用,以至于江明潮几乎是立刻就停下了脚步。脆弱的脖颈上青筋跳动,喉结上下攒动,声音也沙哑起来,“——江江。”当他对什么觉得不满,哥哥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武器。而当他真的想做什么,这就成为他寸步难行的枷锁。江明潮挺拔的腰身佝着,长发如同丝绸一般在青年骨感清晰的手腕冰凉地流淌。江声拽住他的头发,力度不大。“你就算不管我,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我们不是亲兄弟你也你不欠我什么,反而真要说起来,我欠你更多。所以哪怕你让我自生自灭我都不会觉得烦。”他说,“问题就是,为什么你要装得不搭理我,又在背地里做你的老好人,叫我烦你的时候又让我不得不记你的人情?”江声每说一句话就推一下他的肩膀,江明潮无法反抗,一直到被江声推坐在沙发上,然后仰起头看他。青年的眼睛明亮,半眯着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失望。“在我这样的境地,你一边吩咐别人给我优待,一边又隐藏在背后不出来。我是你英雄戏码里面亟待拯救的配角吗?”他薄红的嘴巴喋喋不休,压得江明潮一句都说不上来,到最后,他像是法官拍板定论一样笃定地眯起眼。“你想管教我。”江明潮被他压在沙发上,表情也并不显得惊乱。一张总是冷静淡泊,带着久病戾气的脸上陷入一种浓郁的沉寂,长发散开,他看着江声,深邃的眼窝里睫毛闪动着,“我——”“不是吗?”江声一只膝盖跪在他两腿间,伸手抓着他的衣领。“你想让我学乖学听话,去见识一下这个世界多危险,然后意识到谁才是那个真正会关心我、保护我,对我好的那个人?你敢说你不是这样想的吗。反正你是我最后的亲人唯一的哥哥,你知道你在我这里还有最后的界限,你在试探我能承受到哪一步?对我的锻炼,调。教,还是别的什么?哥哥。”江明潮穿得很单薄,因为他在室外的时间很少,总是在一个固定的温暖的地方办公。“不,”他说,“我没有这样想,江江,乖乖,我不是……”江声的手顺着衣领下滑扯开他的纽扣,里面只有一件衬衫。“没有这样想,还是你发现你做不到?”他问,“我要听实话,哥哥。”隔着柔软的衣料,江声的手能直接感触到男人躯体的肌理和张力,还有不能忽视的一道崎岖的伤疤。见鬼了!病秧子哪里来的腹肌。江明潮的呼吸被他简单的触碰扼住,他伸手攥住江声的手腕。指尖冰冷,掌心却带着些微温度,青紫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流淌。江声垂下眼眸,他的一切质问不甘和怨气都在碰到那道疤后消弭。他甚至不用低头看,就知道在哪,又在何处收尾。太熟悉了。因为他见过无数次,触摸过无数次,为此受愧疚和悲伤折磨无数次。这是楚鱼憎恶他最直接的原因,是他的哥哥保护他的证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