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你在做什么?”楚熄恍惚地下意识把手机关掉。这些东西要是给江声看到麻烦就大了。他倒头闷在江声的颈窝,嘴角磨蹭着拱挤到江声的脸颊边,干燥的急切的吻一个接一个地印在江声的脖颈。“哥哥。”他张嘴的时候感到一种怪异的干渴,那是一种怀揣忌惮的渴望。想把尖牙死死咬进江声的身体,想汲取血液温度作为悲愤的养料。他声音低沉干涩,“哥哥,哥哥,哥哥。”江声并不推拒,但似乎也不会因为他的吻感到多么快乐,无奈地抱着他的头,“干什么啊。”楚熄把江声抱得紧紧的,他无法形容他的慌乱他的紧张,他也无法坦白地对江声说不要离开我,更无法假装凶狠地威逼利诱,他什么都做不到。楚熄总觉得离太近管太多反而会是分手的催化剂,可他究竟要做什么才能延长这段关系?楚熄是雨水就雨水之天暗沉沉分不清时间。江声在睡梦中听到了打雷的声音,雷雨声不间断地在帐篷外响起,几乎要把这片树林都劈裂。他被惊醒,但很快从睡梦中抽离的他发现,比雷声更可怕的是他现在的处境。节目组给六个嘉宾发了两个帐篷。但因为突然加入的楚漆,注定有一顶帐篷会住进四个人。猜猜是谁运气这么好。没错。就是江声。到底是怎样一个爱看热闹的导演才会把楚熄、楚漆、卜绘还有江声这四个人拼凑在一起,江声真的崩溃。崩溃着崩溃着就睡着了,但是没能想到一觉醒来还需要继续崩溃。事情这样发展,导致的后果就是如今,有人听到雷声知道江声会害怕,伸手想握住江声的手,却发现江声的手上已经有手了。很大的一只手,骨节分明,滚烫地覆盖在江声的手背。他们两个的手碰到了一起。气氛在沉默中变得有些凝滞。江声:“……”救命救命!头皮发麻了呜呜。他连讨人厌的雷声都抛之脑后,竭尽全力装睡。楚熄的声音很轻,咬牙切齿带着冰冷笑意,“手拿开。”楚漆的声音隔了会儿才响起:“抱歉。”“你是因为摸我男朋友的手被发现而道歉,还是因为被我发现而道歉。”楚漆避而不答,“小声点。”“轰隆——”
雷声炸响的瞬间,手背一只手握紧。他没有动,江声感觉不到他指腹的触感,也无法判断他到底是谁。江声努力平复心跳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紧张。江声啊江声,现在完全没必要慌乱,毕竟没有人会特意来扒你的眼皮看你到底有没有醒。楚熄窸窸窣窣地从被子里爬起来,江声顺便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掖了掖。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皮不要抖,但他也感觉到眼皮抖得很明显。再这样就要被发现了啊江声!江声装作睡熟了的样子把脸往被子底下挤。一只粗糙的手轻轻抚摸江声的侧脸,江声感觉握着他的手一顿,缓慢松开了,原来是楚漆的手。楚熄声音很冰冷。“起来。”他说,“我有话和你说。”江声半眯着眼睛睁开一点,从被子上面小心地看去。楚熄没有和他说话,这种语气,楚熄不可能对江声用。他一张俊朗面孔上没有半点笑意,偏侧过头颅注视着一旁,雷光闪进帐篷里,他的表情在阴影中潮湿下坠。江声目送他们颀长高挑的影子在昏暗中离开、掀开帐篷。伴随着一瞬间放大的雨声,沁凉的带着泥土气息的风、丛林绿色的空气,伴随着一些鲜花的味道扑进帐篷里。江声松了口气,转身,又对上另一双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灰色眼睛。江声愣了下,定定看了两秒,然后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也没睡着!”卜绘两只胳膊架在脑后,躺靠在枕头上,眼皮倦倦往下耷拉,声音懒散,“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江声:“……你和许镜危在我房间里睡了一周,不是都睡得挺好的吗。”“人太多了。”卜绘说,“很烦。”江声有点崩溃。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男友和前男友在外面吵架,他和人在帐篷里一起听吗。卜绘问江声:“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江声:“什么什么心情?”拍拍身边的软被,卜绘示意江声坐过来,声音冷冷的带一点沙哑。“来聊天。”江声:“不是很想跟你聊。”卜绘笑了声,他的眉骨钉和一耳朵的耳骨链都被摘下来,现在只剩额角的纹身在微光中有些压暗的颜色。“他们现在在外面会吵些什么。”江声蹭到卜绘旁边。卜绘身上有一种很寒冽的草本气息,江声分不出来这是什么味道。会裹带一点烟草味,很淡。“和我有关吧。”江声很自觉,“他们每次吵架都和我有关。”卜绘耷拉着眼皮看着他。他和林回也吵了一架。算吵架吗,卜绘也不知道。他看着江声,江声望向帐篷外,咕哝,“我不喜欢他们吵架,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随便了!我是和他们谈恋爱的,不是去当调解员的。”帐篷外留着的灯在风中晃动着。伴随着的还有雷光。雷光之后两三秒,才是剧烈的雷声。卜绘漫不经心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