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你平时也是这么感谢他的吗?”一点清苦的药味,裹挟着衣料上浅淡的熏香。手心扶着江声的脸颊,在隔开他和严落白的距离之后,就很规矩地放下,按在江声的肩膀上。“哥哥都没有的待遇,你这么随便的给他了?”信仰就信仰之江声明明是在使唤人伺候他,怎么在江明潮看来是什么不得了还需要争来抢去的待遇。严落白无法理解。他黑发捋在脑后,一张英俊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骨相皮相都是强干的社会精英。看起来是一句废话都不说,将浪费时间视为浪费生命的类型。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样的性格。比如现在他就在思考,如果江明潮没有来,他早点喂完江声就可以早点工作,本来不必平白浪费这么多时间。但是。严落白的理智也在告诉他、甚至在讥诮他,只要现在放下勺子把蛋糕递给江声或者江明潮随便一个,一切都能够得到解决。他捏着勺子的手用力,没有和江明潮对视,回答,“没有,平时没有。我不会包揽他的生活到这种地步。”江声小声说:“手疼……哥。”江明潮垂下眼睛看着江声,手指微微蜷缩,微弱地动了下,有些沙哑的声音重新响起,“好了,不用回答得这么严肃,我只是开个玩笑。”江声左看右看,说不上哪里怪怪的,但总之就是很奇怪。他头皮发麻,去拿严落白手里的勺子,“我自己来。”江明潮:“需要哥哥帮忙吗?”江声:“不用!”“好吧。”江明潮并没有强求,只是在他的身边坐下,“那可以让我尝一口吗?”江声把蛋糕递给他,江明潮很自然地拿过江声手里的勺子挖了一口。江声没反应过来,震撼地迅速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你在干什么啊,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用我用过的勺子!”江明潮挑起眉头:“是吗?我没注意,抱歉。”然后又十分自然地把勺子转了个方向,递到江声的嘴边。“啊——”他说。江声又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皱着眉毛,“你——”话还没说完,就下意识地张开嘴。男人沉默地看着他有些偏粉的舌尖,把勺子轻轻塞进去一点点,抵到他的舌头上,眼睛微微垂下,眯起来。严落白:“……”他正在噼里啪啦敲键盘,对这一切根本就不感兴趣。江明潮和江声长得真的不像。他棱角分明,眉眼更深刻,带有楚家一部分混血的血统。但有时候又能让人感觉到他和江声之间那一点微弱的相似,体现在性格上。江声没有达成的目的一定会不依不饶地纠缠,装可怜也好装凶恶也好,总有一千种办法叫人听他的话。性格带有一点天生的强势。江明潮也同样。男人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有了些半明半昧的影子,俊美脸孔仍然有些带着病气的淡淡阴鸷。在注视着江声把他喂的蛋糕也好好吃完后,那点微弱的阴鸷缓慢消散。江声把他的手推开,实在是对他无语,“我吃不是在给你面子,是因为这个蛋糕真的很好吃。”江明潮喉咙里有了些笑,咳嗽两声,从善如流地说,“我知道。”他静静等了一会儿,手伸过来,托着江声的下巴掐着扭了下,遗憾道,“就这样?没有别的了?”
江声冷酷道:“没有了。”“严落白都有,哥哥为什么不可以有?”江明潮问,“他比哥哥重要吗?”“我在使唤他,又没有使唤你。”严落白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不停,甚至更重了些。剧组里很吵,吵得他根本静不下心。四面八方的噪音裹挟逼近他的耳朵,严落白竭力让自己的思绪转移到工作上来,视线在屏幕上冷静扫动。两三秒后,他意识到自己一个字都没能记住,于是重新看了一遍。四五秒后,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字都没能记住。荒谬。他冷着脸,又从头看了一遍。极轻的脚步声响起。严落白转过头,看到许镜危已经帮江明潮的助理把下午的茶点分发完毕,然后带着属于江声的一份靠近。年轻男生看着江明潮手里捏着的小勺子,有些意外,“江总,这种事我来就好。”“?!”谁来?他不说还好,他一说,严落白立刻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了,工作的手顺势也停下了,“你??”江明潮也立刻挑起眉,转头看向许镜危。江声眼前一片金星,“呃呃呃这个,我……”是的没错,之所以江声会让严落白喂他吃东西,完全是因为许镜危也会喂他。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张口的废物感,该说不说,真的怪舒服的。江声很乐意承认自己是一个废物。何况他天天努力工作,吃蛋糕吃点心的时候让人喂喂怎么了!有人喂的话,就能用两只手打游戏了!对现在的江声来说,娱乐可是非常珍贵的!好吧,说是这么说,现在江声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心虚。他其实也偶尔反思,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又不是没有手,又不是残废,怎么可以理直气壮地让别人像伺候太子爷一样伺候他啊。严落白气得肝疼。理智的弦都在一根根地崩坏,早知道江声这么容易就能接受,他不是也可以?!他才是离江声最近的人,他才是机会最多的人。就是因为他太正直、太君子,所以才让小人占尽先机。理智发出微弱的抵抗声,提醒严落白找回自己的人设,告诉他这些想法都不是他该有的。严落白很清楚。但是又忍不住去想,刚刚他喂江声的时候,江声乖乖地抬起头张开嘴巴,露出湿红的舌尖和一点牙齿,像是在乖巧地等待一个吻。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还没有卸掉白色睫毛和蓝色眼睛的,那张圣洁纯粹无比的脸上,呈现出让人恍惚的割裂。白色像是被弄脏。变得有点怪异到不敢多看的靡丽感。而这样的姿态,许镜危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他眉压着眼,冷硬表情中有复杂的情绪。像是慌乱、愤怒,还有着些心虚的压抑,侧脸绷紧跳动,手指在格式严谨的企划书上敲出一连串的6“因为哥很忙,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我来代劳就好。”“无关紧要?”严落白说。“小事情。”江明潮也轻声沉吟。许镜危把手里的餐盘放在桌面。“咔哒——”他拿起纸巾,当着严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