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江声很轻地笑了声,“没错。”他薄透的衬衫里面胸口还有些糟糕的红痕,那是萧意留下来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恢复,消散到平时的状态。现在,他就这样坐到顾清晖的身上。顾清晖的眼睛抬起,盯着他胸口那里,想着这个留下痕迹的人对江声做的有多过分,恐怕白天拍戏他都需要贴着创口贴。江声不管顾清晖会不会在意。一只修长白皙的湿润手指按在顾清晖结实有力的胸口,手背有着淡涩的青筋起伏,去解开他扣到最上边的扣子。同时冷冷地说。“但也可以顺便解决我的另一个疑问——我好奇很久了,你这种人在那种时候还能不能绷得住这幅讨人厌的表情。”顾清晖能清楚地感受到江声的情绪。那种恶意,如同灰色的雾气,是他很熟悉的江声的样子。江声眯着眼睛低头俯视他。湿发凌乱,湿润睫毛长长耷拉下来,轮廓单薄皮肤雪白。一双漂亮的黑眸看不到瞳孔似的,透露出一种无情的魔气。他注视着顾清晖,却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去贫穷无力的顾清晖,还是现在有权有势的顾清晖,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浑身的温度从相贴的部位传导,让人意动的热气和幽暗香味在空气中起伏。他已经感受到顾清晖剧烈跳动的心脏压在手心,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淡表情。对他来说,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还对他动心,真是不可理喻,对吧?墙角就墙角之“你现在还有拒绝我的机会。”江声说,“趁我还没有后悔的时候。”空气中萦绕着湿润的沐浴露气味。顾清晖沉默着,把放在床边的毛巾盖到江声湿润的脑袋上,力度很轻地揉了下他的头发。维持着冷脸的江声被搓得歪倒,湿润漆黑的眼眸睁大了下。“一个诚恳的建议,一个出于客观事实的建议:同样的话还给你。”顾清晖感到某种情绪在清晰涌动,和江声接触的地方发烫,细细密密的电流和触角裹住他。他声音平静,“江先生,你现在还有离开的机会。”江声头上盖着毛巾,湿淋淋的发丝落在脸上。他盯着顾清晖,睫毛也是湿的,嘴角弯了下,“真的吗?”他按着床沿就要走,顾清晖却眼皮一抖,下意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空气中的安静持续了足足五秒,书桌前的灯光闪烁着发出滋滋的响动。如果顾清晖是江声的朋友,现在他就会告诉江声,情绪操控下的不理智行为是不可取的。但他不是。他期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机会,已经太久太久。江声扭了下手腕,扯开毛巾砸在他的脸上。“既然不想我走,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别说讨人厌的话。”他拿起顾清晖放在一边的眼镜,抵着他的胸口用力敲了两下,“做一个会让我开心的工具。”江声把眼镜架在鼻梁上。银发、银色边框的镜架,更让他身上出尘的冷漠显得清透起来。顾清晖浑身滚烫,尤其是看到江声修长白皙的手推了下眼镜,变得像是一个有些冷淡的好学生。好学生嘴角翘起,黑眸眯着,很轻地说,“像过去那样,当一只能听得懂人话的小狗,可以吗?”顾清晖喉结攒动两下,后脑一阵阵发麻。“……好的。”江声俯下身,几缕湿润的发丝落到他的胸膛,激得他心口发麻,滚烫中,又渐渐感到一阵凉意渗透。“认真看看,你长得其实很不错。”
听不出语气,也无法让人体会到话中的含义是褒奖还是讥讽。只是控制不住的,心脏跳动更剧烈了些。顾清晖:“我——”“以前也算个正常人。”江声的声音很冷,话语里带着让顾清晖头皮发麻的恶劣意味。顾清晖耳朵开始腾腾燃烧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腰带被有些凉的手指勾拽了下。他一瞬间下腹紧绷,一双眼睛盯着江声,看他像是要往外溢出黑水的眼睛,和湿成一簇簇的睫毛。柔软,又恶劣。“为什么现在像个变态了,顾清晖。”他念顾清晖名字的声音好轻,像轻轻抵在唇边往外推。“啪嗒——”皮带被抽开。喉结倏然滚动了下,甚至没能做出太多反应。因为紧跟着,江声的手指就摸进他后脑勺的发丛里,抓着他的头发,偏过脑袋,柔软又凶狠的吻用力碾在他的嘴唇。细密的香气。黏糊的温度。顾清晖嘴皮一麻,脑袋轰然震了一下。“嗡嗡——”江声没有带手机来。现在在一旁振动的是顾清晖的手机。江声抬起眼睛,顾清晖却几乎瞬间就撑着身子坐起来,关掉屏幕扔开。江声眼镜边框冰凉,时而碰到他的鼻梁和眼眶,隔在两人中间,湿润的热意让镜片上都有了些氤氲的白雾。顾清晖再看不清江声的眼神,只能听到他故意为之、故意要叫他不痛快的话语。“为什么不回答我?因为我说对了吗?”态度非常尖锐。可是顾清晖无论对他做什么,哪怕手都摸到那里去了,都不会被拒绝。“看起来很正经、很冷漠,很有礼貌,但其实很会玩趁人之危的把戏。趁着我喝醉的时候强吻乱摸还在假装正经的人不是你吗?当导演的时候还要对我这个寂寂无名的可怜演员玩潜规则那套的人不是你吗?”“真让人恶心。”江声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与字之间的间隙,稍微抽离又重新抵上的温热的嘴唇,让顾清晖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听清他在说什么。偶尔想要开口,声音也会很快顿住。巨大到可怕的快感,从身体和精神层面对顾清晖造成一场可怕的袭击。他会像上瘾一样重新捧着江声的脸停顿很久,然后吻上去。江声被亲得嘴唇都往下陷,都要含糊地抵着顾清晖的舌头恶狠狠地说出来。“表里不一,也根本不是个绅士。你虚伪、可恶,听不懂人话,永远可怜、永远强势,永远让人生气!”顾清晖感觉不太对劲。他克制着本能抽离。他注视江声两秒,滚烫的手指拂开他的头发捧着他的脸,摘掉他的眼镜,鼻尖和他相抵,“江声。”声音喑哑。“你的这些话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你的哥哥说?”失去镜片和雾气遮挡,顾清晖感觉到江声的发丝被吹到他的脸颊。清晰看到江声黑黝黝的眼睛。漂亮流畅的眼弧微微往下坠,冷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