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将话题转移开去。“虽然你今日是安安稳稳地过了,但事情还没有解决。接下来,你可想好该怎么处理了吗?”孟彰笑了笑,坦诚回答两位门神道:“是有一点想法,但可能还不够。”两位门神很自然地接了话题。“哦?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郁垒先道。神荼在后头接话:“有什么需要的,你尽可与我们开口,我们这些人还算是有点力量。”这话幸好神荼也只在孟彰面前说说而已,否则传到其他人耳朵里,怕是都不知道会怎么想。由这方阴世天地孕育、得天地钟爱,又在这方天地中长年修持的阴神,都只说自己还算有点力量,那他们这些只能依靠生前积累、像是困兽一样的人,又算是什么?孟彰顿了顿,试探着开口:“这里毕竟是大晋皇庭的帝都,你们……”郁垒、神荼两人笑了开来。“帝都又如何呢?不都是在这方天地里吗?”“可是……”孟彰张了张嘴。郁垒摇头,手腕一转,便拿出一样物什往孟彰推去。孟彰目光垂落,却见被送到他这边来的,是一片翠绿翠绿的桃叶。他没有伸手去拿,只看得一眼便自抬起目光,看定对面的两位门神。“作为这方天地的外来者,人族能在这方天地中打下疆域,扎定根基立足,确实很是了得。但是……”郁垒在笑。“人与人,是不同的。”“这所谓的大晋皇庭,只是寻常而已。”神荼也点头,他还劝说孟彰道:“这东西你尽管拿着吧,有它在,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也可以调动人手做事,方便得很。”孟彰一一看过两位门神,最后他收敛了面上绝大多数的神色,带着一点纯粹的疑惑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帮我?”阴世天地的这些阴神,对占去大片阴世天地富庶地界的人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孟彰只有一些猜测,并不完全确定,但是……这两位对他的态度,他却是真实体验过了的。郁垒、神荼两位门神同时笑了起来。“为什么?”郁垒不回答,只反问孟彰道,“你觉得呢?”神荼也接着问道:“阿彰,你真的就一点猜测都没有吗?”孟彰顿了顿,也问道:“只凭我的猜测,就能确定了吗?”郁垒、神荼被孟彰的问题给噎了一下。“……可我们也不觉得你会随意猜度啊。”神荼嘀咕道。孟彰不置可否。郁垒暗叹了一口气,也不跟孟彰继续拉扯了,直接就道:“如果你一定要一个说法的话,那也容易。你且只当我们是在收拢你吧。”神荼看了郁垒一眼,也转了目光来对孟彰点头,很是像模像样地道:“天地将有大变,而为了应对这种大变,我们也需要人。”“孟彰你天资不俗,在人族的阴灵里算是数一数二,我们先花费大力气拉拢你,待你成长起来反哺我们,我们可就赚大了。”神荼说话竟然还有板有眼的,很像些样子。如果不看这两位门神眼里翻滚的笑意的话,孟彰说不定就信一信了。他目光动了动,问:“如果我不是呢?”不是什么,孟彰没有说得很清楚,但郁垒和神荼都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不是就不是吧。”郁垒先道。神荼习惯一般接上话:“不是什么大事。”大势当前,只要孟彰身上的阴世天地气数不散,他总也会掺入其中。纵然他开始的时候不是他们的兄弟,到最后,他也会是他们的兄弟了。孟彰顿了顿,忽然有些明白了。他的思考模式与判断依据,跟这些阴神们,似乎很有些出入?
“如果日后,我们之间再出现了纷争呢?”孟彰听到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时间也有些愣。他是真傻了吗?怎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郁垒、神荼两位门神倒是没有任何的想法。“那就争啊。”郁垒先道。仍旧是神荼后接上补充:“反正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我们之间也不是就完全没有纷争。”郁垒、神荼两位门神对视一眼,齐齐跟孟彰开口。“你不用太将它放在心上,就算你真的不是我们的兄弟,在我们这里,你也比其他人顺眼。”阴世天地的气数,在这小郎君身上,总比在其他人身上来得好。这可是阴世天地自行选择的人。孟彰沉吟许久,终于伸出手去,将那枚桃叶拿在了手里。郁垒、神荼同时笑了起来。“欢迎你,孟彰。”孟彰复又抬起眼,对两位门神笑:“多谢你们。”两位门神离去以后,孟彰一人在窗前独坐。他把玩着手中一枚翠绿翠绿的桃叶,心中有诸般念头流转生灭。不知过了多久,孟彰指尖一点精气吐出,没入翠绿桃叶中去。翠绿桃叶上木气须臾流动,就像是重新连接上桃树一样,散出清新气息。孟彰闭上了眼睛,任由一点心念被摄出,投入某一方所在。到他心念意识再次升起的时候,映入孟彰眼前的,赫然便是一株遮天蔽日的巨大桃树。桃树扎根在一座连天接地的巨大门户上方,几乎将整个天地都给占据了。一道道与道相合的气机在他的周围亮起。“你来了?”有人在问。孟彰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却只看见一缕神光。神光刺激着他的心念,几乎将他的这一点心念都给震散了。阴月苍白的月光垂照而下,将这一整作帝城簇拥在怀抱里,温柔又静默。帝宫之中,武帝司马檐和皇后杨氏尽皆沉默,只无言对坐。在他们的下首的,则是司马慎。“……已经消失了?”武帝司马檐问。不知什么地方,有声音传了过来。“陛下,那两道气机确实已经离去了。”武帝司马檐静默一瞬,又问:“还没有确定来的到底是谁吗?”那道声音静默一阵,只赔罪。“是臣等无能。”武帝司马檐深吸一口气:“其他人呢?其他人有没有答案?”那声音仍然只能赔罪:“是臣等无能。”武帝司马檐压制下来的怒火高涨,就要喷薄。坐在他下首的司马慎站起身来,拱手对武帝司马檐一礼:“阿父。”武帝司马檐看向他,再次镇压下心头的怒火。“阿父,”直面大怒的武帝司马檐,饶是司马慎,也有些摇摇欲坠,“阿父,进入帝都的那两位皆是阴神,他们已经尽力了。”皇后